雁姬从听到循郡王要来,就一直派下人关注着前厅里的情形。永璋在前厅里弄出老大的动静,自然没有瞒过雁姬的耳目,下人赶紧回来禀报给她。
当听到循郡王是来接新月姐弟时,两道秀眉微颦,旋即又舒展开来。她站起身往望月小筑行去,循郡王是男客,不是她能见的,更犯不着去为个负心人求情。她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个月牙儿才是呢!也好让月牙儿高兴高兴,皇上终于想起他们姐弟了不是?
“新月格格、克善阿哥,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皇上今日一回京,就派了循郡王来接你们到他府上,想是对你们万分看重的,说不定很快就会召见你们。快收拾下,我送你们到前厅去。”雁姬的满面笑容,对上新月的一脸愁苦,真是一种讽刺。
“什么?”新月大惊。怎么会突然要她去别人府上呢?那努达海怎么办?她舍不得他啊!他们才刚刚表明心迹,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怎么能分开呢?
雁姬才不管新月惊不惊,一使眼色,自有心腹下人半强迫地扶着新月他们往前厅去。看着新月消失的背影,雁姬回身巡视一番这所谓的望月小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知道没有了这个“月牙儿”,努达海要怎么在这里望月呢?
努达海,你的“月牙儿”要离开了,伤心欲绝的你该怎么自处呢?放心地到战场上去吧!为妻的会在佛前长跪,祈求你战死沙场的!
新月在愣神中就被人带到了前厅,一进门就看见她的天神正跪在一年青男子面前磕头,口中是苦苦的祈求恕罪。这让她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她的天神怎么能低下他高贵的头颅,怎么能这样卑躬屈膝,怎么会有人这样对待天神?天哪!
新月使力挣开身边扶持着的人,小跑着向努达海冲过去。她噗通一声跪在他的身边,张开双臂抱住她的天神。不要这样,不要再磕了,不要再求了,新月不值得你这样啊!好吧,她根本就没有搞清楚努达海请罪的原因,不是为她,而是为了自己。
永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让他避之惟恐不及的新月格格,不由得打量了两眼。一身素服倒也像个孝期的样子,只是你抱着男人的手能不能松开呢?不想听这两个狗男女再啰嗦,永璋一挥手,“来人,将端王府遗孤请到府上。”
永璋身边有专门从他府上赶来的嬷嬷,她们一看王爷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看不上这新月格格跟克善阿哥。她们面上和善地劝慰这新月,手上却毫不留情地将地上抱在一起的两人拉开。其中一个嬷嬷在新月身上捏了捏,正欲哭喊的月牙儿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了,只能惶恐的默默掉着眼泪,扭动着身子挣扎。
努达海刚想咆哮,就被两道冰冷的视线盯住,让他只觉得背脊发凉。他偷偷抬眼去看,只见循郡王正冷冷地睇视着他,仿佛他一有异动就会毫不犹豫地灭了他。张了张嘴,努达海最终还是没有喊出来,反正皇上也回京了,明日他再请旨抚孤便是了。努达海这样安慰下自己,倒也觉得暂时让他的月牙儿离开也没什么不行的。
看着端王府出来的四个人都被妥善地带走,永璋才一甩袖子离开了将军府。只是,他的脸色仍没有任何好转,一想到要亲自带这个祸害到府上,永璋就像吞了苍蝇似的。
“主子,西北角的小院已经收拾出来了。只是,时间有些紧,那院子还是简陋了些。”郡王府的总管一见永璋回府,就急忙回禀道。西北角的院子是整个王府最偏僻的角落,平常少有人至,慢慢就荒废了。现在猛地要住人,匆忙间可收拾不出个样子,只是大面不错。
“无妨,反正他们也住不长。”永璋一摆手,“外面马车上的是端王府新月格格和克善阿哥,你派人将他们送过去。福晋即将临盆,府里忙乱,而且他们尚在孝中,无事就不要让他们随处乱走了。”就是有事最好也别出来。
“明日爷要带他们进宫,给他们准备下衣物,再告诉他们明日寅正起身,不要误了爷上朝的时辰。”永璋想了想,转身又对总管交代了一句。
不说当晚新月是怎么哭哭啼啼个不停,怎么对伺候的丫鬟苦苦哀求,怎么对着守门的侍卫磕头央告,反正她是折腾地一院子人整夜都不能阖眼。
寅正,天还暗着。新月就被王府的丫鬟们围着梳妆了,进宫面见圣颜,可不能随随便便呢!那边正迷糊着的克善也被人服侍着换上新衣。
皇阿玛,您等着,儿臣来了!
011 处置
今日早朝上,雨化田让众臣传阅了刘统勋递上来的折子,上面详细陈述了荆州民乱的起因,以及荆州的现状。折子对于在封地强征暴敛的端亲王进行了强烈的批判,并且请求皇上对荆州的百姓进行安抚。雨化田俯视着下方表现地群情激奋的朝臣,心中无限腻味。这会儿表现得对异姓王深恶痛绝的,早干嘛去了?当初乾隆那厮册封异姓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蹦跶呢?
当然,也有那不长眼色的跳出来,盛赞端亲王府众人死战殉国的,痛斥刘统勋扰乱圣听,颠倒黑白的。这人更是恳请皇上厚待端王府遗孤,以慰众臣在天之灵。并且强烈要求抚育两位遗孤,表示自家一定会以无比和煦的家庭温暖安慰那位高贵柔弱又坚强的新月格格。
昨晚,雨化田已经看过了粘杆儿处的密折,上面的内容让督主觉得自己看的不是密折,而是新出的话本。所以,现在对于这位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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