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事通大笑,停下了手,从身上挎着的木箱子里抽出一方还算干净的纱巾垫在我的手腕上为我诊脉。
原本就只是个头疼脑热而已,我也没有在意,但百事通却把了好长时间的脉,越把眉间就皱的越紧。
“如何?”我紧张起来。
百事通收手:“姑娘可否让我看看你的头。”
我歪着脖子把脑袋送过去。
百事通轻轻压了压我的后脑勺的几个穴位,眉间皱的更紧。
“到底怎的了?”我被他的神情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戏文里总是写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不治之症,且每每被发现时都是病入膏肓再无可医,看百事通的神色,我不禁担心自己也中了头彩。
“发热之事应是疲累所致,倒不足为惧。只是姑娘上次说自己不记得以前的事时,我只当你受伤磕坏了脑袋。可给姑娘把脉时才发现你的经脉有两处堵塞,不应是外伤所为。适才我又检查了你的后脑,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隐隐约约明白了他的意思:“依先生所言,我失去记忆并非是因为受伤?”
百事通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有些费解:“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百事通道:“事件有很多法子可以使人失去理智或失去记忆。比如说药物、香料、针灸等。在下听闻坊间有种香料名忘忧,少量焚烧可起安神之效,但若是焚烧的时日久了,便会使人逐渐忘记以前的事,最终什么也不记得。但这到底是坊间传闻,在下江湖游历那么久,倒也未曾真的见过这种香料。”
我哦了一声。
百事通继续道:“好在姑娘失忆时间还不算太久,若用对了方法,还是能记起以前的事的。”
“还能记起来?”我有些不可思议,在与樱落同住的八个月中,我数次试图想起之前的事,比如我是谁这个问题,可我的记忆就像是封存在了一扇黑重的巨门后,我越想使劲,就越打不开。久而久之,我便也放弃了。现下听百事通的意思,我还能记起来,这倒真让我有些兴奋。
但是若非是意外受伤使得我记忆丧失,那又有没有可能是以前的我故意不让自己记得那些事呢?若失忆是以前的我刻意为之,那我记起了记忆岂不是比失去记忆还要痛苦?
“算了罢。”我摇了摇头,“失忆后我日子过得很快活,以前的事情记起来,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百事通点了点头:“那便依姑娘所言罢。”
我冲他施礼:“有劳先生了。”
百事通提起药箱准备离开,临走又苦口婆心的嘱咐了我一句:“棺材早些筹备,别到时候事发突然只能用草席将就。”
我:“???”
见百事通要走,我急了,“呔!你给我站那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百事通立即停下,高深莫测的看我一眼,“怎么?”
“什么怎么?什么叫做棺材早些筹备?我为啥要早筹备?事发什么突然?”
百事通道:“我适才已说了,姑娘脑中有两处堵塞。”
“啊,所以我不记得事情了。你刚刚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是。只是若堵塞处迟迟不通,只会越堵越严重。日后姑娘隔三差五便会头疼发热,再严重了爬是会直接丧命。”
“!!!百事通!!这么重要的话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大怒,“若我不拦住你,你是不是就不管我死活了?天下竟有你这样的大夫。”
百事通被我怒骂仍旧不痛不痒的说道:“天底下的大夫当然没有我这样的大夫,因为天底下只有我能救你的命。”
我咬了咬唇,愤愤的躺下:“请先生救我性命。”
“不是失忆后日子过得很快活,以前的事情记起来,不过是徒增烦恼吗?既是这样,还强让自己记起来作甚?”虽然这样嘲讽着我,百事通却又坐回了木凳,从木箱中抽出几根异常长的银针。
我静默片刻,忍不住开口问道:“先生,这是筷子吗?”
百事通给了我一个深沉的眼神,我把嘴巴闭上了。
百事通在我头上的几处穴位上扎了进去,我只觉脑袋一疼,一道白光突然闪现出来,一个片段缓缓从那扇巨门后泄出。
一个漆黑阴暗的地牢中。
我穿着锦衣华服,一步步走到一个枷锁前。捏着一个穿着黑衣的人的下巴,轻笑道:“恨我啊?你又能怎样?她势必要死的。”
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污血的漂亮女人,这女人脸颊边生有一颗多情痣,更映衬的她胶粒可怜。
“打吧,狠狠地打。”我听到我冰凉的声音从口中慢慢流淌出来。
侍从得令,拿起铁棍狠狠地向那女人打去。
一下、两下、三下……直至血肉模糊,那女人再动弹不得。
而我身后这个穿着黑衣的人拼命的挣脱着铁链,喉间发出阵阵无力的、悲伤的吼声。
而我,弯腰捡起一个铁钩,掀开这人的衣领,抚摸着这人雪白俊秀的锁骨。
“其实你不该恨我,我那么喜欢你。那么的,喜欢。”
说完这话,我扬起手中的铁钩,狠狠地、狠狠地穿入了这人雪白的锁骨。
人中突然一阵刺痛,我从中惊醒,缓缓睁开了眼睛。
百事通不知何时已经银针抽走,给草药给我敷着两侧的太阳穴。
“哭的这样厉害。到底看见什么了?”虽是疑问的口气,但百事通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好奇,好似早已知道我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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