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军医一面手上不停一面呵呵说:“我是子承父业,我们家一直都是医伤的,你看我现在的年纪,干了有多少年了。我擅治箭伤,当年老主公就是我送走的……那个时候可真不淡定了。”
这位老军医没有想到后来小主公也是他送走的。就连十多年后周郎南郡肋中流失之时,看到赶来拔箭医伤的很老的老军医,也觉得很眼熟的。
却说那面孙策一路疾驰,追到大江边上,只见一支支锦帆已经离岸老远。孙策左右一顾,附近没有停泊着的船只,而他匹马前来,只好在江边勒马停下,望着那一面面锦帆,纵声笑喝:
“南阳贼儿,敢下江东?可知我父破虏便是打杀尔等水贼闻名。孙郎有心仿效先父雄风,贼儿,赐我个机会?”
江上传来一片乱糟糟的声音,大约是阿甘手下一班健儿组织纪律性差,只知是在反击骂阵,人多了却听不出究竟在骂什么。躁动了没一会儿,忽然一支羽箭从其中一艘大船上猛射出来。
孙策看见一支箭迎面破空飞来,却视若无睹,似是不屑闪避。果不其然,船距岸太远,江风又大,箭只失了准头,力道也尽了,夺的钉在孙策马匹脚边的土地里。
孙策瞧了瞧箭只,又看了看锦船,江上风大,距离又远,居然只偏差了这些许——“箭法不错。”
然后在马上一个大俯身,拔起了地上那支箭,自取弓引满,瞄准那大船的锦帆,铮的一箭放了回去。
这边倒射回去也是路远风大,要射帆绳当然没有射中,却射破了帆面。孙策拢唇轻吐一口气,好像也算满意,悠然地把弓放下来。这时他的兵马赶到了,他便让大家一起高喊“破帆贼儿,敢下江东?”
只可惜锦帆离岸实已太远,阿甘没有调转船头靠岸来火拼,要不然青史多一出小霸王大战锦帆贼,倒也是佳话一段,美事一桩。
(周瑜戳了戳太史慈:子义你为何失落? )
(太史慈:没有,没有……还好啦。)
时大江滚滚,漫天红透,锦帆终在无边霞色中驶去不见。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孙伯符死后八年,青山依旧在,锦帆又重来。
这会儿孙伯符正兴起,指着那锦帆一拍马下之人的肩膀,吩咐道:“再喊大点声!”一低头,才注意到站在马下面无表情领喊的人是虞翻,顿时面目一僵,只好先赔笑道:“唉呀,孤错了,孤又犯错了,当罚啊。” <
br> 虞翻说:“明府身为人主,没有错也不会错,错的是没有尽到职责的臣属。我得自罚,还有,公瑾幼平子明他们,都罚。”
孙策只好说:“孤错了,孤真的错了~”然后笑嘻嘻递过去一柄长矛,“仲翔,这回是否再为孤开路啊?”
正说着,又一骑奔到,是周瑜赶来,下马就问:“那阿甘呢?”
“走了。”
“可惜。方才我听他们说,阿甘也曾居巴郡,”周瑜拉过孙策小声说,“你不是说以后要西取巴郡封江州司马吗?若此人能用,将来一定有助我们取巴郡。不过……也罢。”
若干年后,阿甘归吴,向孙权献的第一策就是取黄祖,据楚关,西图巴、蜀。
作者有话要说: *丹杨郡治宛陵,今安徽宣城县,所以说丹杨太守是宣城太守=v=汉时江州在巴郡。
*其实那会儿太守什么的有点乱,你也封一个丹杨太守我也封一个丹杨太守……除了周尚老娘舅吴景也封过丹杨太守【大概=v=
*三国志说甘宁是巴郡临江人,又说居南阳;吴书说宁本南阳人,当一会儿小吏后弃官归家……反正这里就算他在南阳了=v=
*蒋钦周泰都江贼出身,凌操“轻侠有胆气”
*甘宁“至二十余年,止不攻劫,颇读诸子”
☆、自古名将如美人(四)
建安四年,孙策西讨黄祖。
孙策斜靠着,将腿舒适地搁在案上,手里起起落落地抛着一柄手戟玩。
帐帘被人一掀,午后的阳光在门口闪了一闪。
“你来了啊,”孙策闲闲地说,“我的建威中郎将~”
手中的短戟打着旋飞了出去,夺的钉在门边挂着的舆图上。
“什么事?”周瑜一边说,一边侧首看向距自己不过两步的舆图,那手戟正钉在庐江的位置。
孙策把腿从案上收回来,手里比划着悠悠说:“我们好像正在路过这个地方哦。”
周瑜把目光从图上移到孙策身上:“——你想要?”
“想要。”孙策干脆地说,目光就好像一个孩子王在审视他打赢后所能获得的战利品,“我要皖,我要庐江。”
周瑜无声地笑了一笑:“我真服了你,挥师报父仇的路上还要动歪脑筋——大家都以为此刻孙郎眼里只有杀父仇人的头颅了。”
孙策一合掌,状甚无辜地说:“庐江本来就是我的嘛。要不是袁大头言而无信的话。”然后又说:“这一趟当然是要把黄祖的脑袋捎给老爹——可是有人都把皖城送到嘴里来了,我总不好再吐出去。黄祖的脑袋,就让黄祖多租用十天半月也无妨——孙郎一向很大方的。”
“所以你找我来商量这事?”
“告知。”孙策眨着眼道,“庐江是你家乡,我等此去不免加诸战火,所以早些知会你。你会否不乐见?”
周瑜似笑非笑地问:“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打我家乡了。我若不乐见,义兄会否就放弃不打了?”
“不会。”孙策坦然地说,“我要这里,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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