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蝗妹子开口,有何不可。只是不知怎么借,如何用~?”游麟深知四煞神教远未相信自己,这威逼利诱的把戏是一出连着一出,他也乐得捧场做戏,既来之则安之,在冥蝗指使下,拿匕首划破掌心,斟了半碗血,浇在夜枭精神抖擞的欲根上。细看之下,在夜枭那处顶端,穿着个精巧的铃铛,让血一浇,脆声略响。
“这铜铃中藏着应声盅。戴上此铃,盅便在他男物上生根,继而达至全身,控制他的神志。在浇血之前,任何人发话,他都会言听计从。浇血之后,他就只听少主你一个人的了。”冥蝗好似在述一件平常事,重复旱魃的话道:“此物既可彰显其之所属,又可为床笫之事添情加趣。一片冰心在玉壶,少主笑纳。”
夜枭仍在竭尽全力将玉骰子自体内推出。好似他在完成一件意义重大的事似的,认真非常专注至极。他颤着腿根子,好不容易让一颗骰子落入玉碗中,勃发的欲根跟着一抖,濡湿的铜铃顿时啷当摇晃。
“……三人行必有我师,古人诚不我欺~三位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自当甘拜下风~如此拳拳情谊,这般可餐尤物,我,咳,我就大礼不辞小让笑着纳了~?”游麟作出蠢蠢欲动的模样,敷衍着,再也瞧不出,眼下这玩物还有那一点像昔日fēng_liú倜傥的赌坊之主。
游麟打心里觉得夜枭是个可怜人。夜枭并没有爱错人,夜敛尘的确值得爱。夜枭算不得好人,又不算得太卑鄙。夜枭错就错在不够卑鄙,不明白缘分强求不得,又不懂如何笼络人心。
在他看来,谈情说爱如决战沙场——知己知彼,是第一筹;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化来用于风月之间,是第二筹;先付出爱的那个,犹如解甲作降,气势上低人一等。然若将降改成诈降,那么反败为胜不无可能。此第三筹……
昔日在上书房里授业的师傅,总说他不学无术制策无稽,好好的四书五经六韬七略,不知怎地让他曲解出许多下三滥的歪门邪道来。他却觉得,这些书虽然教会人一些道理,但细看之下阴谋顿现,许多空乏的大道理都是枷锁,一层层将人的灵性锁死。尽信书,下策。不如无书,下下策。让死书如活人般,为他所用,按他的心意提供论据,才是他的策略。
他的父皇看出了他这与众不同的一点,才将只传东宫的乾元经传予他。他的胞兄看出了这一点,才极明智地不与他争夺太子之位。从小到大,他的父亲和他的胞兄,都在想方设法让他众叛亲离,让他孤单寂寞。种种软硬兼施,种种宠爱苛刻苦肉计,无不是要逼他变成一个脸皮厚心肝黑、拿得起放得下、却还有一丝真情牵绊的储君。他越是不想,越是按部就班走上这条路子。而如今,连四煞神教,也要逼迫他做一个这般的坏人。这对他而言,还真是不难。
饕餮、旱魃和冥蝗见游麟摩拳擦掌,迫不及待要和夜枭翻云覆雨,体会刺青和应声盅的妙处,都识趣地打哈哈告退带门。游麟捏着夜枭的下巴装模作样淫言靡语一番,待辨得隔墙无耳,才松了手,坐下来和夜枭四目相对……他感到十分无奈,夜枭身份微妙,很重要,杀不得。可如今,他和夜枭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这乱七八糟的干系了。这干系若让夜敛尘知晓,那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不,应该说,谁知晓了,他都洗不清。
“夜枭。”游麟揉了揉太阳穴,打起精神撑着脸道:“你记住——”
夜枭欲求不满地乞望游麟,如同训练有素的狗,在等待着接下来的命令。
“无论遭到怎样的折磨,无论有多卑贱,你都要活下去。”游麟吐字有力,似要将接下来的话烙在夜枭的脑子里,稳稳道:“因为,你爱着夜敛尘。你坚信你这份爱,你愿意为之付出一切,所以才听从我的命令。你明白唯有如此,唯有我,才能护夜敛尘周全。倘若有一朝我不能保护他了,你就会动用你的聪明才智,你的一切,竭尽所能保护他。记好了夜枭,你就是为夜敛尘而生。”
夜枭似对那名字起了反应,眼中渐渐有了神采,喃喃道:“夜敛尘……”
“一个人坏,就要坏的彻底。这样的本事,你没有。而我,不但有这样本事,且众望所归。”游麟笑了起来。他摊开自己的右掌,凝视着自虎口划到掌侧的刀伤,缓缓收拢五指,让血一线流下,玩味道:“从此往后,你做一个好人。我来当一个坏人。让我们瞧瞧,至极可怜的好人是否有好报,至极煊赫的坏人是否有恶报……所谓的天理、人道是否真的存在。”
弟控之二
太岁府邸里,夜敛尘静坐如钟。三焦经已通,绝尘草一去,他的武艺造诣一日精进,而且没了毒性阻碍,神思也渐敏捷清明。他想了许多事。
他曾以为命由己一手牢握,以为对上以孝对兄妹以悌,就能活得明明白白无愧于心。直到妹妹夜莲殒命,父亲罚他喝下绝尘草,他与本该称一声长兄的夜枭背道而驰,他才领悟,这世道没那么简单通透。他根本不能看透旁人的想法和感受。他对人好,就觉得人一定会不负他,然而往往事与愿违。现如今,终于有个人对他好,好到无可挑剔,他却对这个人并不好。他不但不感恩,反而倍觉沉重,五味成杂……可见对人好,那个接受恩惠的人,未必感觉好。譬如游麟一而再骗他,却是在做对他好的事——这份动机不明的好,他该如何置之?此种没有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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