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单冽进来了,楚清如遇大赦,面向他用包成粽子的手指指自己的上衣:“冽哥,脱衣服。”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依稀照在楚清玉白的脸庞上,他向单冽仰着面,坐在单冽的床上,理所当然地要求单冽。
单冽把烟咬在嘴里,伸出手去撩他的校服下摆,他举起手臂,配合他的动作。
衣衫被轻轻褪去,露出冰雪化成的肌肤来。少年雪白的身子沐浴在月光里,淡淡散发出莹莹的光晕。胸膛平坦清瘦,配合着腰身的线条却极其撩人,两点樱红和腰侧淡淡受伤的淤青,像是被刻上去的刺青,随着动作一张一弛妖娆着。
在冷气房里光裸着半身的楚清打了个冷颤,催促拿着脱下来的校服站在原地不动的单冽道:“睡衣,快点儿。”
单冽把校服放在一边,去衣柜取了方才放置好的楚清的睡衣。扶着他的身子在床上坐正,蹲在他床前,像对待三岁小孩一样,细致地给他套上睡衣,大手再一颗颗扣上纽扣,亲眼看着雪白柔滑的肌肤一点一点被自己封锁在布料底下。
穿好了睡衣,楚清往床里挪了挪,见单冽并不走,眼神看着放在床上还没被换上的睡裤。脸上不知怎么的,有点烧。他侧过脸不去看单冽:“裤子……想自己换。”
单冽起了身,把嘴里的烟取了夹在手上,出门时连带帮楚清关了房门。空调房里明明很凉爽,单冽穿的背心后面却被汗浸湿了。
他倏地拧灭了烟,脱下背心,又进了浴室去洗澡。
昨晚大费周折、自力更生地成功换上睡裤的楚清神清气爽地准时按往常的点儿起了床准备上学,想掀开被子却露出两只雪白的手粽,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病假中。
手不能写学不能上的境况打乱以往所有作息方案的安排,内心汹涌着世界就要失序的恐惧感,曾经的全优生楚清拖着虚无缥缈的步伐轻手轻脚越过沙发,也不管长手长脚卧在沙发上的单冽,荡进浴室去梳洗。
尝试着动了一下只伤及皮肉的左手手指去取牙刷,伤口被拉扯得泛起些微疼痛来,一个不稳,牙刷掉在了洗脸盆里。
有人伸手帮他捡起了牙刷。楚清抬头,从镜子里看到高大的单冽正站在自己身后,他睡眼惺忪,显然是刚醒来的样子,嗓音难得的慵懒,带着低哑:“想刷牙?”
楚清点了点头,就见单冽拧开了水龙头,往楚清的漱口杯里接水,然后把牙膏挤在牙刷上,沾了沾水,往楚清嘴巴里送。他刷牙的手劲很轻,微微弯着腰,眼神专注。
泡沫在唇齿间溢出来,凛冽又清新的薄荷味儿。
楚清咬牙张着“一”字嘴型,舒适地微眯了眼,看到单冽近在咫尺的脸。轮廓刀刻般的刚毅,线条紧实的下颌有着隔夜未来得及清理的青胡渣。不像平日里冷冰冰的,很家常的模样,莫名地让人觉得既亲近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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