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前走了小会儿,轿夫们着实累得走不动,纷纷要求停下来小憩。易定本是急于赶路,可见到轿夫们气喘吁吁,点头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轿夫们在林间的小道稳稳地放下轿子,几个人坐在路旁喝水。
与此同时,易定也走向了轿子,看看王蚺怎么样了。
年夕则挑选了一棵极高的古树,一来方便留意脚下的情况,二来有利于观察附近的动静。
掀开布帘,易定望着松开了衣衫的王蚺,目光闪烁着兴奋。他压了压心底的狂喜,这才走入轿内,放下布帘。
易定内心的兴奋难以言喻,酒后可以做许多这样那样的事情,简直太美好。当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有的是时间一步一步来。
端着水坐在王蚺的身旁,易定关切询问:“要不要喝点水?”
闻言,王蚺微微撑起眼皮:“到了?”
“还有一会儿,路上走的慢。”易定把水递到王蚺唇边,王蚺喝了小口,摇头表示不需要了。
“很热吗?怎么满头是汗?”易定为他擦了擦脸。
王蚺沉默片刻,他不仅热,还异常的累,他缓缓道:“我的腿,不知道为什么,酸软无力,怎么抬不起来,没有多少知觉。”
得知王蚺身体不适,易定慌忙伸出手要为王蚺揉一揉腿,他的手刚放在王蚺腿上,王蚺立即瞪了他一眼:“谁许你乱摸了。”
易定分外委屈,他不用手,该如何给王蚺揉腿。
他权衡再三,不许摸腿,摸脚总没问题吧。同处一方小小的空间,易定蹲在王蚺脚边:“那我替你揉揉脚。”
一边说话,易定一边脱下了王蚺的锦履。
手的温度自脚底传来,王蚺不自觉的缩了缩脚,易定抓住了他的脚踝:“放心,不会弄疼你。”
王蚺欲言又止,他担心的才不是痛,是痒。
轿子外,一阵风吹过树林,树顶的年兽顷刻间提高了警惕。一股随风而来的压抑感眨眼增强,力量强大到可怕,让人不寒而栗。
年兽死命地盯着树林深处,林中的阴影似乎暗藏着某些凶猛的生灵,它声声低吼,阴风阵阵。觉察恐惧逼近的轿夫们,一时间全数化为原形,惊恐的夹着尾巴一溜烟逃走了。
作为肩负着神圣而光荣的职责的影卫,年夕的脑海里不会有临阵脱逃的打算,他怎么能够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窜。他每年仅有除夕夜,才会刻意上演在世间逃窜的一幕有木有。
这一刻的易定全然不知外面的凶险,他的一颗心牢牢地系在王蚺身上。他给王蚺揉脚,揉着揉着,冷不丁,一条白色的丝质长裤滑了下来。
易定心底猛地一震,虽然说轿子里只有他和王蚺两个人,可毕竟轿子外还有八个轿夫。他们才行至半路,王蚺一声不吭脱了裤子,这般诱惑的邀约方式,易定认为自己绝对抵抗不了,冲动容易犯错误。
他抬眼从低往上看,美景尽收眼底。他咽了咽口水,正欲捞点甜头,眼前的景象骤然改变。
诱得易定淌口水的长腿没了,仅剩一条长长的尾巴,尾巴尖不偏不倚躺在易定手中。
易定当场表情僵化,他在王蚺房内就是被这条尾巴破坏了一夜的美好时光,现在这条尾巴又来了,不是存心和他过不去么。
他抬起头,恰好迎上王蚺的目光。王蚺的眼中满是惶恐,他的身体在不断颤抖,他的手僵在半空,几乎不敢触碰自己曾经的双腿,如今的尾巴。
他上身仍保持人形,腿却成为了一条长尾巴。
易定不由在意,王蚺本人好像对自己的这条尾巴迷茫又害怕。
尚未没来得及说话,易定忽感眼前一道寒光,轿子顶一下子没了。
与削掉的轿子顶一并飞出去的是年夕,他错估了对方的下手力度,抵抗轻了些许,结果连人带轿子顶飞了,接连撞断两棵大树。
万分苦闷的从断树里爬起来,年夕恶狠狠地怒视树林深处,一双幽冷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轿子里的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年兽:半路掉落dà_boss
☆、第 14 章
年夕怨念至极,究竟是谁这么讨厌,放出这般危险的妖怪到处晃悠,完全在影响妖王的生意有木有。
万一伤到周围的游客可如何是好?游客受伤,不知道多少全职和兼职的妖怪的银子要遭遇不幸,对此,年兽相当有体会。
就算没有伤到游客,伤及附近的小妖怪们也相当不道德。
下一刻,年夕反应过来为什么附近的小妖们早早地就不见了踪影,猛兽出没中,逃命是必须的。
年夕判断不准确,他不知道如今的这个妖怪到底是幻象还是真家伙。平日里,今古镇幻象颇多,但是妖怪们这一类大部分是真的。
他必须提高警惕,避免受伤。年夕紧盯树林深处,很快,沉重的脚步声逼近了。
一抹影子踏出树林的掩盖,一个大大的脑袋凑了过来。
年夕无言,他郁闷地揉了揉眼睛。有没有搞错,为什么他的面前会出现一只体型巨大的黑色狐狸。
黑狐立着耳朵,其中一只耳朵上有一个缺口,它双眼泛着凶狠的光芒,对着轿子呲牙咧嘴。年兽仔细地瞅了瞅,黑狐身上覆盖有黑亮黑亮的铠甲,它的皮毛大部分是黑色的,不过尾巴尖却是白色的。
就是这只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黑狐狸,刚才它的利爪一扬,卷起的寒光眨眼削掉了轿子顶。
默默琢磨着该怎么对付黑狐狸的同时,年夕脑中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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