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悄悄地将放了断肠散的药盅拿回自己的房间里,拿拇指轻轻摩挲着光滑的青花瓷盅身,仿佛上面还存在着韩青的手触摸过所留下的余温。
她眨了几下眼睛,把模糊了视线的泪水眨掉。
然后举起药盅,闭上眼睛对那人说道:“虽然你讨厌我,但是我秋雨是个从一而终之人。
生是你韩家的人,死是你的韩家的鬼。黄泉路上,有我和你作伴,你也不用那么孤单寂寞。”
“住手!”
及时赶到的林霜月,一推开房门就看到秋雨准备将毒药灌进自己的嘴里。
连忙冲过去一手打掉了那药盅,药盅摔落到地上后往前面滚了好几圈,里面的汤汁几乎全部都倾洒了出来。
秋雨随即爬了过去,捡起药盅,试图把剩下的都喝掉,却发现留在药盅里的汤药已经所剩无几。
她把心一横重新举起药盅并将其摔成碎片,随手捡起了其中尖利的一块。
林霜月知道她要做什么,怒不可歇地一步跨了过去。
这一次没有再去抢秋雨手中的东西,而是重重地甩了秋雨一巴掌。
“啪”的一声,那力道直把秋雨的耳朵都甩得嗡嗡响,而林霜月自己的手掌也在隐隐发痛。
“你闹够了没有?!”
“小姐,奴婢不是在闹,而是一心寻死,请小姐成全奴婢!”
秋雨双手匍匐,把额头贴在地上,以最庄重的行礼来祈求林霜月能满足自己求死的心愿。
“我知道,你为韩青失去了贞洁,作为一名女子,本应随你的男人而去。
但是我问你,韩青除了要过你的身体之外,他可曾给过你一点点的怜惜?”
林霜月虽然也信奉女子要对自己的丈夫从一而终,但她和其他人想法不同的是,她的丈夫也要对自己好。
不说和宠爱了自己多年的江景行相比,最起码要给予自己作为妻子应有的尊重和爱护。
韩青玷污了秋雨的身体,却丝毫没有要负责的意思。
反而是对她这个得不到的女人越加执迷不悟,试问这样的男人如何值得秋雨去为他送死?
“小姐,奴婢知道在他的心里,从来都只有您一个。可是奴婢这里,也只爱着他。”
秋雨抚上自己的胸口处,“既然他都不在了,奴婢的心就会跟着死去。那奴婢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韩青像你一样爱他地爱着你,我不反对你为他殉情。
可是他根本就不把你当做一回事,他对你是毫无情意。试问你这样做,殉的是哪门子的情?”
“奴婢……”
林霜月的话字字诛心,把秋雨伤得遍体鳞伤,同时又将其为情自杀的那股火焰浇灭了不少。
“我说出来也不怕落你的面子。也许到了下面的韩青看到追随他而来的人是你,他同样会不屑于你,可能还会嫌弃你妨碍着他去投胎。”
想到韩青往日对自己的那副冷冰冰的脸,秋雨的手最终虚软地放下了那一块碎瓷片。
她自言自语地问道:“韩青,你真的有那么讨厌我吗?我真的有那么讨人厌吗?”
林霜月见已说动对方,马上将对方扶了起来。
“我之砒霜,他之蜜糖。秋雨,你并不是讨人厌的一个姑娘,只不过你追逐的是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罢了。就如韩青,他……也是喜欢错了人。”
“小姐!”
秋雨忍不住伏在了林霜月的肩膀上大哭起来,她的梦醒了,也碎了,一切都跟着韩青的离去而烟消云散。
安慰完秋雨后,回到卧室的林霜月才发现,今天实在是发生太多事了,都没有时间给她的母亲和孩子们烧纸钱。
“王爷,您醒了?”
她坐在床边,看到魏王眼皮下的那两颗眼珠在微微颤动,就知道他复醒了。
刚才太医说这一次也是十分凶险。
经过今次的打击,恐怕魏王的身体又跌回到了从前那般的状态,始终处于命悬一线的境地。
她觉得这一次是自己连累到魏王了,日后必要加倍地伺候好他,方能心安。
魏王听到她那清澈动听的声音,双眼轻轻地眨了一下,说道:
“怎么不是黑白无常来带本王走呢?”
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证明他的脑子还是挺清醒的。
“王爷,您猜对了。黑白无常在您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就来过,他们想带走你可臣妾不让。”
“啧,你区区一个凡间的小女子如何能抵挡得住他们?”
“硬的不行,臣妾可以来软的啊。您不知道,臣妾刚才声泪俱下地跪在了他们前面,向他们诉说着臣妾有多么地舍不得王爷。
如果要把你带走的话,干脆臣妾也随您下去。
如此一来,黑白无常怕乱了生死谱,就决意放您一马,说要等您百年之后再来找您算账。”
林霜月兜着弯来暗示魏王会长命百岁,魏王听了竟忍不住露出了带着甜意的微笑。
不过最让他开心的,还是林霜月的那句“臣妾舍不得王爷”的话。
俗话说,美人一笑可倾城,再笑可倾国。
林霜月过去从未见过让她觉得可倾国倾城的美女,不过魏王的这一笑倒使她品出了些许的味道。
“王爷,原来您笑起来是这么好看的。”
魏王一听赶紧收起了笑容,因为他根本就没察觉到自己刚才有在笑。
“你看花眼了,本王哪里有笑?”
“明明就有。王爷,幸亏您是个男子。”
“你此话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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