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忠愣了下,点头,就掏出二百两银票给贾赦看。
邢德全这时候眼睛发亮,死盯着那张银票。
“为何她接连两日归省?”宋奚犀利的目光上下割着邢忠,“据我所知,夫人昨日是因你身体抱恙才归省探望。可看你现在这样,似乎并没有病。”
邢忠尴尬地垂头解释:“不怕大人笑话,昨日我们兄妹的确闹得不愉快。我们一家是从豫州投奔进京,而今一切刚刚安置,家中十分艰难,无论如何都施展不开。而我这妹妹素日有些小气,几次三番求她都不好用,故才使了这么个下三滥的法子偏她,求她可怜我。
昨日她来看我,不巧就拆穿我的破绽,便一气之下没有给钱。想来今日她是心软了,才又来了一趟,送了钱过来,又好一顿嘱咐我,要我们兄弟别再拖她后腿,我也认错答应了,不然她也不会留下来吃了午饭才走。”
邢忠说的十分诚恳,听起来合情合理,的确不像是假话。但既然他们兄妹关系和好,邢夫人又是如何中毒身亡?
贾赦对这点十分不解。再看邢德全,一副是胆怯的样儿,似乎是心虚什么。
宋奚对邢忠点了点头,再没多问,打发他把府中四名下人召来,令衙差详细审问。
宋奚侧头问贾赦:“你觉得如何?”
“我出去透透气。”贾赦觉得在这边的调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遂绕到后门,找猪毛询问情况。
猪毛:“据后街卖豆腐的摊贩说,往常下午的时候,她家总会有丫鬟从后门出来买些菜回去,今天却没有人出来。”
贾赦点点头,便从后门回去。趁着府内所有的下人都被审问的当空,他转了转厨房,果然见里面没有新菜。而今这时候已经要天黑了,一家子似乎晚上都不想吃饭。
贾赦又看见厨房外边的房角堆着碎掉的茶碗,有一片碎瓷还粘着一小片茶叶。贾赦拿起来仔细看,又觉得这叶子看起来不像是茶叶。
他转而回到前院,听那些衙差问话。
邢夫人一早到这时候,邢忠并不在家,只有邢德全在。邢夫人与周氏闲聊之后,才见了邢忠邢德全,之后就给了钱,一家子提早用了午饭,而后离开。
宋奚这是从屋内出来,他知道贾赦不仅仅去透风,问他可有什么收获没有。
贾赦递上那块碎瓷片。
宋奚打眼一看便识得,冷笑,“凶手就在邢家,这倒在意料之中,因这水莽草本就是豫州山野常见之物。”
贾赦没想到宋奚还挺见多识广,连雷公藤叶子长什么样在哪儿儿产的都知道。
“以你对着家人的了解,谁是凶手?”宋奚接着问。
贾赦:“拙荆说过,他两个兄弟的品性都不怎么样,倒可怜她嫂子周氏带着一双儿女跟着受罪。”
“我看邢德全嫌疑颇大。据邢家下人所述,此人吃酒赌钱,以眠花宿柳为乐,滥漫使钱,对人无心。”
“可他们一家子全靠拙荆出钱养活,因何会害她?”
“或许是你夫人又改主意了,依旧不想给他们钱财。”宋奚分析道。
贾赦:“若不想给,便不会带钱来。若是临时改主意,也不会留下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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