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开平急忙弯腰凑到那个屏幕前,仔细的打量这两个人——
那个男人,他似乎在哪儿见过,一种微妙而熟悉的感觉浮上心头。
斑白的短发,下垂的八字眉,英俊的面庞——
一个旧识的名字刺穿他的记忆,颜开平不禁打了个冷颤。他目呲尽裂,似乎是活见了鬼:“江、江信恪!?”
他情绪失控的猛捶了一下桌子,吼道:“妈的,这家伙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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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室内,交响乐的舒缓旋律倾泻而出。轻风浮动了白色轻纱的窗帘,似音乐般飘荡悠扬。头发斑白的男人伸了一只细长的手,在书架上一本一本的翻找。食指终于在一本《莫奈和他的眼睛》前停下。
“上次看到多少页了?”他一边翻书,一边喃喃自语的问,听那语气并不是在问别人,然而他身后的赵姝却毫不犹豫的回答他:“85页,父亲大人。”
江信恪顶了一下眼镜,笑眯眯的对她说:“谢谢。”
身材窈窕的赵姝走到桌边为江信恪倒了一杯热茶,按照他的习惯往里面放了两块方糖。江信恪嗜糖如命,即便他的健康医生建议他控制糖量,他也毫不理会。赵姝将他这一点执着归咎于他偶尔的任性。
赵姝吹得茶水微凉,双手捧了递给江信恪:
“dr.johon说,那人今天意识就会恢复,但都已经下午了,他也没有醒的意思。”
“不用担心。”江信恪抿了一口茶,微微拢起了眉峰,眼神和蔼,“他只是睡得有点熟。”
赵姝目光一闪:“我倒是不担心他,我只是怕您着急。”
“我有什么好着急的?”江信恪将书轻放到桌面,“我的耐心一向很足。”
20个小时之前,昏迷的颜绪倒在了电梯口。
电梯门打开时,赵姝先于江信恪看到了他。她在电梯停止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部电梯本应该从三楼直达底层,因为她设置了直通的程序。尸体一般蜷缩在地上的颜绪令她出乎意料,赵姝有些警惕的绷紧了肌肉,下意识的摸上了大腿内侧的锋刀。
站在她身后的江信恪却安抚道:“不要总是这么紧张,先去看看那个人怎么了?”
倒也不是他放松警惕,只是那人的背影令他感到熟悉。
赵姝点了点头,踏着黑色的高跟鞋蹲到了颜绪面前。他的脸埋在地上,柔软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头上。赵姝抬起他的头扫了一眼,便将他的脸扭向江信恪:“父亲大人,您看是谁?”
江信恪缓缓走出电梯,满脸惊奇的走向他。他弯下腰去,灯光下他的影子打在颜绪身上,浓黑的一团。江信恪毫不犹豫的伸手拨开颜绪苍白脸上的湿发,露出那张年轻而美丽的面庞。
颜绪的两条平直眉不粗不细,不浓不淡,温柔而恰当的贴合在脸上。他跟他饿母亲一样,生了一双写意fēng_liú的桃花眼,眼下躺了一对卧蚕。小而挺的鼻子下面是丰满的唇,笑起来还会露出上排的八颗雪白牙齿。
他真的长得极其引人注目,皮肤雪白,既甜美又温柔,身材又兼具少年青涩和青年柔韧。哪怕现在虚弱的躺在地上,也无损他教科书一般标准的美丽,甚至还添了几分病态的观赏度。
江信恪忍不住用粗糙的指腹滑过他的唇心,上面是丰腴唇珠的滑润触感。这触感令他熟悉,他想起二十多年前跟颜绪母亲那段极尽缠绵的短暂时光。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他对颜绪说他高二那年便飞去了国外,其实暑假的时候他曾经偷偷跑回来过,那是八月底一个异常炎热的夜晚,他跟苏蓉蓉在公园的草地里痴狂,两具赤裸的身体被蚊子跳蚤咬得满身包,也阻挡不了青春的激情。
苏蓉蓉的肌肤好像上等的凝脂玉,在盛夏的天里都渗透着丝丝凉意。就跟这年轻的颜绪一样。
他那时候知道苏蓉蓉已经跟另一个男人好了。然而他真的不在乎。而伴随着她生命的戛然而止,求而不得的初恋已经幻化成江信恪心中的女神。
早就决定要对颜绪进行一场狩猎的江信恪,面对这送上门来的猎物,他的脸上写满惊喜。
他歪头对着赵姝说:“检查一下他身上的物品,我要带这个孩子回去。”
一分钟后,赵姝扔掉了使反跟踪器报警的佛珠手串,跟在抱起颜绪的江信恪身后,一同进了电梯。
回到宅邸之后,江信恪请了自己的医疗团队为颜绪检查身体,糟糕的结果实在是令他感到惋惜——一个饮酒过度的病美人。
江信恪想到自己的猎物健康状况如此糟糕,便有些不快,他好奇苏蓉蓉的儿子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是个病秧子。
他喝掉了杯中的茶,淡淡的问赵姝:“那孩子的材料津国还没有收集好吗?”
此时赵姝的脸上浮现了几丝讽刺:“哥哥被人举报聚众yín_luàn,给抓了现行,正忙着处理关系呢!”
江信恪眉尾一挑:“什么人举报的?”
赵姝答道:“不清楚,只知道对方背景很大。”
“哦。”江信恪轻描淡写的回复。
说曹操曹操到,江津国急三火四的从外面被保镖引进门,一见到江信恪便委屈的叫:“义父,竟然有人举报咱们……”
“不是举报咱们,是举报你。”赵姝冷哼。
江津国恶狠狠的瞪了赵姝一眼,骂道:“你给我闭嘴!”
“行了行了,你的事情待会儿在说,我心里有数。”江信恪坐到椅子上,交叠起双腿,目光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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