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发干。
这时,脑海中不知为什么,忽然浮起徐漾第一次带他见客户时自信满满的脸。
很奇妙的,心中莫名就多了些底气,待他回过神,已经面向着新人们开了口:“在于你看待客户的角度。”
新人们愣了愣:“角度?”
吴原点头:“站在客人的立场多听,多看,有时客户当局者迷,并不知道自己真正适合什么样的户型,这时要做的就是拓宽视野。我们作为销售,即客户做出选择的第一影响人,自身的视野会最终左右客户的决定,帮他们挑下更合适的房子。”
新人们心头一凛,一脸似懂非懂。
吴原眉眼微弯,看着他们浅声道:“这是销售的特权和使命。”
特权因使命而生,彼此相辅相成,但社会上太多人模糊了两者的边界,滥用特权,把使命抛到脑后——虽然这是大环境,却并不意味着每个人都将选择融入其中。
甚至大多数人都与其抗争过。
吴原胸口轻轻起伏了一下,看到新人们澄澈的眼眸中映出的自己。
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压在肩头,现在,那些站在边界之间,不知道往哪走的年轻人就在他眼前,他们是他的镜子,他是什么样,他们就被映射成什么样。
那他又要由什么来指引,来保持内心的不动摇呢。
问题都问完,刚才向吴原求救过的新人兴奋地凑到他身边:“吴前辈刚才说的,都是前辈自己悟出来的吗?”
吴原顿住,新人忙道:“吴前辈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前辈好厉害啊,明明才进绿海几个月,就已经想得这么成熟了,和前辈一比,我却……”
吴原:“不是的。”
新人:“?”
他忽然屏住呼吸,就见吴原的目光柔和了起来,看得他身上不自觉地起了颤栗。
“是我刚进绿海时,一个人教给我的。”吴原很轻地道。
嗯?
新人登时从这句话里嗅出了一丝异样的气息,他平时最爱找人聊天,更何况对象还是他如此尊敬的吴前辈,正准备套近乎再挖出几句八卦,却在一偏眼的时候,发现刚才任氏夫妇的儿子——任重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一旁,有些怔然地望着这边。
客人一来,新人就不好意思多说了,默默退到一旁。
吴原回神的有些慢,直到任重闻走到他面前了才抬起眼,不等静默的空白发酵成尴尬,任重闻率先笑了笑,朝吴原伸手:“你好吴先生,我姓任,任重闻。”
“任先生你好。”吴原和他轻轻握了一下,“我姓吴,吴原。”
温凉的触感一闪而逝,和青年无表情的脸形成一种特殊的反差,任重闻很平和地笑道:“我知道。”
他感激地看着吴原:“吴先生,刚才多谢你劝我父亲,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他们两个有矛盾,只是因为工作太忙,一直没有机会和他们坐下聊一聊,还有我的母亲,是我一直忽略了,真的——”
他退后,微微鞠了一躬:“非常感谢你。”
吴原怔住,道:“我并没有做什么。”
任重闻:“吴先生,你那一句话就已经胜过一切了。”
吴原想了想,并不记得自己哪一句话值得他感谢到如此地步。
“对了,这是我的名片。”任重闻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递过去,吴原也礼节性地和他交换,看到任重闻名片上的公司名称时,嘴唇张了张:“《环球财经》……”
“我是那里的主编,”任重闻笑道,“吴先生或许没听说过《环球财经》,但它旗下的《乐家y》吴先生肯定知道,房地产界的龙头杂志,光绿海就不知道登上过多少次封页了。”
吴原点头,又道:“《环球财经》我也听过的。”
任重闻微讶:“哦?”
吴原:“原来读精算的时候,每月都会订来看。”
“那真是敝社的荣幸,”任重闻笑道,“不过吴先生是学精算的?巧了,我也是。”
吴原:“是么?”
“吴先生哪间大学?”
“b大。”
任重闻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失笑道:“那看来我要叫你一声学弟了。”
话音刚落,吴原倏地皱眉,任重闻以为他不相信,道:“我也是b大精算系的,咱们也算是有缘——”
吴原:“任先生。”
他很突兀地打断。
任重闻还沉浸在刚才的巧合里,这时就势说道:“怎么了学弟?”
却不料吴原眉头皱得更紧,看着他,声音微冷:“我叫吴原。”
任重闻:“嗯?我知道。”
吴原:“请任先生叫我的名字。”
“不要叫我学弟。”
“好,不叫就不叫,”任重闻没想到他介意这个,笑道:“抱歉,我本也是开玩笑的,吴先生请别介怀。”
吴原勉强地压了下嘴角,眼里分明就写着介怀。
任重闻愣住,忽然就觉得眼前的一幕很有趣,若不是时间紧张,他可能还要站在这和吴原说上一会,但最后也只能匆匆告别,和父母走到停车场的路上,他一个人在那若有所思,却听母亲心情很好地问道:“重闻,之前说的那些礼品都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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