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乘风把手机往旁边一丢,便彻底不管它了。
在车辆频繁行驶的马路上,殷愁并没有开得多快,车的速度也就是普通的速度,他选了首轻缓柔和的音乐,顿时车内的气氛变得安逸又舒适。
按照平日,这时候蔚乘风早就四仰八叉,怎么舒服怎么坐,就是美美地地睡上一觉也未尝不可。
可是今儿看着旁边衣衫整齐,坐姿端正,从头到尾无不体现出良好教养的傅彦成,他突然不想被比下去了。
蔚乘风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板,目视前方,顺便光明正大的盯着陈晏看。
陈晏的头发并不长,却乌黑浓密,看上去却非常柔软,发尾一簇簇整齐地贴着柔嫩瓷白的脖子,看上去清新又干净。
蔚乘风的视线在他的颈部流连了许久,才移到他暴露在外的耳朵上。
他的耳朵外形很好,巧小而精致,看上去像是光滑细嫩的瓷器,漂亮的很。
不知道一口咬上去是什么滋味儿。
蔚乘风胸口陡然燃起了一把火。
他觉得这事儿挺邪乎的,他对着那群小情人一点劲儿都没有,怎么撩拨都不行,怎么到了陈晏这儿他就变成了个没见过肉的雏儿了?
那把火在他身体里肆意乱窜,到处惹是生非,他来回换了几个姿势,怎么坐都不对劲儿,再对比一下旁边傅彦成的气定神闲,蔚乘风突然就不乐意了。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儿难受。
蔚乘风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嘴角挑起一抹坏笑,问旁边一脸性冷淡的人:
“傅先生是哪个科的?”
傅彦成警惕地看着他,说:“我和阿晏一个科的。”
阿宴阿宴阿宴。
阿宴你妹啊!乱秀什么恩爱!
明明是燕燕比较好听!
蔚乘风心里颇不是滋味儿的念着,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看你们感情那么深,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吧?”
傅彦成微微颔首,“认识十二年了,在一起也快十年了。”
“这么久了啊!那你们一准儿过了明路了吧?真是羡煞旁人!”蔚乘风眸光闪烁,笑眯眯道:
“现在的那些老顽固可真是想得开,殷愁家老头子成天念叨他,既然他喜欢男人,就甭天天在外边儿整那些花花肠子,就是给他娶个男媳妇儿也好,也别祸害人家小姑娘。”
他顿了一下,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差点炸毛的殷愁,见他乖乖坐回去了,才转头一瞬不瞬地直视着傅彦成的眼睛,沉声道:
“傅先生,你说,殷叔叔他说的对吧”
傅彦成的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他立即扭头看向正在和殷愁聊天的陈晏,见他并未关注这边,又回看向蔚乘风,定定地迎视着蔚乘风: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若他真的娶妻,也只能是算两情相愿,事先都说清楚了,又没有谁逼着谁,哪里算得上祸害?”
“傅先生这话,倒像是人家小姑娘活该不知轻重,殷愁他这个享齐人之福的罪魁祸首,反倒无辜了。
也罢,既然这两个人两厢情愿了,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那个殷愁喜欢的人呢?他到底是算被男朋友劈腿了呢,还是算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呢?
傅彦成的睫毛重重一颤。
而前面一直偷听的殷愁,则在后视镜里和蔚乘风进行友好的交流。
——草草草草草,怎么扯上我了?
——不扯你难道扯我?
——不是,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还特么被结婚,被渣男了?
——你自己都不知道,问我个鸟。
——擦擦擦擦擦,蔚小风你真是我亲哥。
——哎,乖。^_^
——……
——————
傅彦成沉默半晌,终于艰涩开口:“世间事向来纠葛缠绕,难分对错,不是一言一语便能断定,蔚先生又何必强求呢?
蔚乘风停下了和殷愁的扯皮,嘴角轻扬,肆意地笑道:“若我非要强求呢?”
若、我、非、要、强、求、呢!
傅彦成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这几个大字。
蔚乘风什么意思,他暗示地很明显了。
我看上了陈晏,你不珍惜他,那我就抢走他。
傅彦成像只要被夺走食物的刺猬,顿时立起了浑身的刺,语气低沉道:
“破坏别人的感情似乎不是君子所为,更不会被人祝福,蔚先生想必也出身富贵,都是顶要脸面的,想必蔚先生也不想让家族蒙羞,让别人耻笑吧?”
“等等,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蔚乘风摇了摇食指,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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