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宗鼻息加重,似乎是叹了口气,说:“这是我趁洛新睡着的时候,从他衣服里翻出来的。”
“这上面写着敏登,还有一串数字,数字应该是电话号码,敏登是什么意思?”
“我想是人名,很有可能是少数民族或者干脆是越南缅甸一带的人。”
陆宇睁大眼:“洛新藏着这个纸条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说到这突然停住话势,自觉说错,连忙补救:“难道他跟这次的绑架事件有关,他藏着手机?”
“这我倒没发现,但耐人寻味的是,单单去参加游艇宴会,没必要随身带着这么可疑的纸条吧,你觉得呢?”
陆宇不接这话,反而突然笑起来,十分耐人寻味:“我就说怎么才短短两天,你就跟洛新玩起兄弟情深的戏码来,郊狼怎么会跟小绵羊做朋友呢?洛家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洛天培当初被你爸摆了一道,现在他儿子又被你耍得团团转,不知道洛新发现你这样防备着他查他,作何感想?”
说起两家间的恩怨,燕宗眼中陡然升起一股转瞬即逝的恨意,转而化成无奈失望之色:“当年的事不足为外人道,我是真心实意想和洛新重续旧时情谊,要是能借此让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就最好,只可惜他心里大概还怨恨着我,我倒不认为绑架一事他有能耐操控全局,要么就是他插了一脚在里面,要么......就是洛天培的手笔。”
陆宇心中一动,猜测着说:“不是没有可能,公馆项目,凭范毅超自己的实力几乎无望,但要是洛天培出谋划策,笼络范毅超做替死鬼,坐收渔翁之利......呵,可真是好手段,这纸条大概就是为了保障洛新的安全!亏我昨晚还说最不怀疑的人就是他,就是因为觉得他没多大本事,现在想想,洛天培为了这件事肯把小儿子都搭进来,我也算服气了!”
眼看燕宗脸色越来越差,陆宇心里暗爽,直接将纸条收入囊中,自顾自下了决定:“东西就由我收着,等出去后让警方直接调查敏登这个人,顺藤摸瓜一切真相就大白了。”
燕宗皱眉,不同意:“洛新发现纸条不见,第一个怀疑的就我,我认为还是先假装不知道,原路放回比较好。”
“要是洛新见势不妙把纸条销毁,我们就少了一份铁证。你也别故作为难了,找个借口对付一下他还能难得住你?”收了证据,冷眼看着燕宗散发的低气压,陆宇就是清楚他不像自己说的那么绝情无义,所以看他纠结才更痛快,心情大好回房准备小憩。
燕宗独自坐了半晌,稳定下情绪,见陆宇用完餐后还未收拾的东西都留在桌面上,眉头微皱,有些无法容忍,起身把盘子放进厨房水槽中。
水龙头有块明显的锈斑,滴滴答答地漏着水,燕宗站了会,等水滴了十五下,才转身离开。
经过二楼时,碰巧看见聂横在走廊里来回转悠,燕宗眼神一黯,快步上楼,聂横在过道里已经徘徊了不少时间,此刻见到燕宗心里咯噔一下,满肚子疑问:“刚才碰到陆宇,紧接着又是他,难道之前他们俩在谈事情?洛新知情吗?”
转眼又懊悔起来:“早知道燕宗在楼下,就该趁这机会上去找洛新说说话。”这样思来想去,终于下定决心,敲响一道门。
杨静仿佛全然丢弃了惊讶这一情绪,拨了拨头发露出一个魅人微笑:“稀客。”
“哪里稀奇?”
“我可是燕宗的秘书,你肯主动来找我,还不够稀奇吗?又会是为了什么事呢?我简直迫不及待地想听听看了。”
“也好,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给燕宗这样雷厉风行的人当秘书,压力不小吧?”
杨静压住冷笑,回答道:“你有话不妨直说。”
“带上栖溪公馆的项目内容跳槽,我会用优渥三倍的待遇欢迎你。”
杨静刹那间变了脸,神色冷得可怕,媚眼转为两把钢刀,直刺来人双眼:“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不好意思,我没有学过间谍行业。”
“杨小姐别急着翻脸,这件事可以慢慢谈,谁会和钱过不去呢?我知道,涉及项目这个敏感话题,难免你要小心些,其实我并非一定要你做什么,你走正常程序辞职,到了下家不总得在新上司面前表态吗?适当透露些信息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杨静沉默良久,眉宇间有些掩盖不住的惫态,问道:“我只是个文秘,项目计划和绝大部分数据并不是我的岗位职责能接触到的,再说你又不参与这个项目,真不明白你到底是图什么?”
“为洛新也为我自己,”顿了顿,又耐心解释道,“洛新和燕宗走得太近,绝不是我希望的结果,现在正值他们两家竞争项目的要紧关头,我当然有心帮洛新一把,如果燕宗这次败给洛闻,十年风水轮流转一圈,岂不是一场大戏?相信这也是燕宗所有对手想看到的局面吧。”
“呵,”杨静冷笑出声,“似乎很有趣,但我不是傻子,你帮洛家只是顺便,想害燕宗才是真,我怎么放心替你这样的人办事呢?”
“杨小姐,这世上就是有很多身不由己,爱错一个人、走错一步路便无法回头,你是这样,我也是如此。”说罢倾身靠近杨静,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说得杨静脸色突变,却再不言语,任由她呆坐在床边,自己打开门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比^(* ̄(oo) ̄)^还蠢的我,昨天发文居然设置错时间,今天二更。
第16章 第三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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