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着性子趴在门上又等了片刻,依然半点动静都没有,白羽苦着脸都准备回家洗洗睡了,眼前的木门却猝然大开。
不过……白羽那一颗喜出望外的心还来不及扑腾下,倚在门上的重量就落了个空,来不及反应的他自然狠狠摔到了地上,背上还压着个不比他轻多少的小孩,再加上一脸的血污……那情景要多惨烈有多惨烈!
大半夜睡梦正酣,任谁被吵醒多少都会有些不渝,周未然亦是如此。然而在目睹倒地两人的状况后,大部分怒气都化成了惊骇与担忧。
“救、救命啊……”被压到快吐血的白羽果断哽咽着求救,同时死命拽住了周未然的衣袍下摆,没想到、呃……用力太大刺拉一声把人家好好的衣服给撕裂了。
然后……白羽攥着那块孤零零的白布华丽丽地囧了……
周未然倒是一声不吭,仅仅皱了皱眉便俯下身将小孩抱了起来走进里屋,留给雷得里焦外嫩的白羽一个潇洒飘逸的背影。
“那么有力气,自己进来总是可以的吧。”冷冷清清的语句在空中飘散开来。
白羽扁了扁嘴,切了一声,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满是灰尘的前襟晃悠悠地跟了进去。
在外边还不觉得,踏进来才发现这屋子还真不小,怎么着也有一百五十平米的样子,布置得倒是清爽雅致,房内打扫得也极为干净整洁,这让浑身脏兮兮的白羽有些无所适从。
周未然径直走入里间,将伤重的小孩放在了床榻上,动作格外轻柔小心。
白羽尾随在后摸着下巴高深地点了点头:毕竟是医生呐,瞧,这素质!这节操!
视白羽如无物,周未然面无表情地绕过他走到书桌边,抬手挑亮那盏瓷质油灯,通亮的烛火摇曳生姿,影影绰绰,伴随着缕缕袅袅的青烟,将屋里朦胧的一切照得无比清晰。
白羽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周未然,温暖的灯光打在他苍白的脸上,掩不住那一丝憔悴,五官组合在一起并不出众,可单看却是极为精致,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不笑也含情;身形修长,细看下却是瘦削得略显病态,婆娑绰约的影子斜斜地投射在墙壁上,微微扭曲;最引人注目地是他那儒雅温润的气质,干净到委实让人迷恋。
君子如玉也不过如此吧,怎么会被贴上阴沉的标签呢?
白羽挠了挠后脑勺,望着眼前身姿出尘的某人极度困惑。
视线转到小孩身上,恰巧与之对视,这小孩也着实怪异,从进屋开始就一直安安静静的,说他乖顺吧,可配上那副面瘫的表情怎么看都觉得阴沉。
“周大夫,在下白羽,这是我弟弟,白苍奇,你能不能先给他看看身上的伤?”
小孩眯看,盯着他的目光颇为不善,白羽讨好地笑笑,暗自腹诽:跟一伤重的小屁孩没啥好一般见识的……
周未然听了倒也不含糊,提了油灯放在床榻边,不知从哪儿变出个药箱就麻利地动起手来。
某人自觉打下手,帮忙解开那破烂繁复的衣衫,本来就对古代服饰不熟悉,再对上小孩那堪比x光的凌厉眼神,白羽动作自然格外僵硬,一脑门冷汗哗哗直下。
周未然实在看不下去了,无奈地摇了摇头,推开忙活半天只解开一件外衫的白羽,亲自上阵。
“你去烧点热水总会吧?出了屋子左拐有口井,炉子在隔壁。”
白羽满脸通红,垂着头诺诺连声,接着便兔子似的奔出了房门,这一次倒没让周未然失望,不多久身旁就多了一盆滚烫的热水。
这时候小孩儿也差不多一丝不挂了,瘦小的身躯上满是交错纵横的剑伤、擦伤,有些地方还夹杂着些许烧伤,幸而伤口都不是很深,可光那密集度也足以骇人至极!尤其是上半身,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肤,白羽别开脸不忍直视,拧干了一条帕子细细擦了擦小孩儿脏污的脸。
还好,脸上虽是血迹斑斑却无大碍,白羽微微松了口气,温柔地朝他笑了笑,握住了小孩儿紧攥的双手,疼惜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小孩儿眼神有些意味不明,半晌,盯着白羽近在眼前的脸庞淡淡地开了口:
“能去好好洗下你的脸么,我看着瘆得慌……”
白羽顿时傻眼了:……这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么,老子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他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套算式:
已知:唐兴楠那个猪头=瘆人,∵白羽=瘆得慌;
∴白羽≈唐兴楠那个猪头……
某人瞬间感觉头顶上一群乌鸦嘎嘎地飞过……
“啊,对了!记得洗干净点,这小孩伤口太多易感染,最好包扎完之前你就在给我在外面安安分分呆着吧!”
本就情绪低落飘忽着走到房门口的白羽听到周未然无情地扔过来这句话,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
白羽走后,房间里顿时冷清了许多,周未然熟练地打开一卷插满银针的黑色布帛,挑出细而短的一根在微晃的烛火上轻捻着烤了片刻,直到细细的哔啵声回荡开来,这才启唇低语:
“已经随你的意支开他了,现下可以开始了吧……”
白苍奇微微颔首,有些艰难地翻过身,精壮纤瘦、肌理分明的背上赫然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长约十公分,由左肩拖至蝴蝶谷,皮肉外翻,极为狰狞,甚至连见惯血腥场面的周未然都忍不住蹙眉。
“这种药有镇痛作用,吃下去会好一点……缝针的过程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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