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想起亡妻,襄阳侯面上的笑意也隐去了不少,又道:“第一个孩子总是不同一些。且在这儿等着罢。”
这孩子却是难等,等温酬回来了,北苑那尚没有消息,直到父子三个正吃着晚膳时,婆子才来禀生下个小少爷,不过五斤三两。只林氏命薄,出了大红殁了。这自然是无足轻重的事,一句话交待了便有底下人打理。
温士郁听了不过觉得晦气,略皱了皱眉,不过当祖父的喜悦顿时占了上风。
温酌见他这幅形容不知如何应对,倒是温酬知他别扭,轻声道:“抱孙不抱子,父亲高兴便好。”
温酌一想也对,温士郁对着两个儿子都极好,如今有了孙子,更是另眼相待,也是人之常情。
第50章 第 50 章
新生儿裹着红缎被子让奶娘抱过来,长得跟个脱了皮的兔子似的,又瘦又小。温士郁喜滋滋地抱了会,又招温酌去看,温酌瞧了一眼,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是喜当爹了。
温酬年纪渐长,又将娶妻,对孩子亦有几分兴趣。父子三个围着这个孩子评头论足一番,也没取个名字,温士郁对温酌道:“好歹是你的长子,先取个乳名叫着。”
温酌仰着头想了一回,愣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道:“瞧着像个扒了皮的兔子,干脆叫兔哥儿罢。”
温酬一时没绷住笑惨了,温士郁亦是气得笑骂:“混帐东西!已经当爹的人了,还没个正形!”
温酌却满不在乎,道:“曹操还叫阿瞒呢!也不是好名字,左右不过一个乳名,也不能出去叫。”
这可怜孩子便被取了这等粗俗贱名。
这孩子生得幼小,哭起来都跟小猫似的,很惹人怜惜。
因着府里没有女主人,温酌也没个妾室,且他这亲爹也不靠谱,温士郁不放心便让人把自己院里的西厢房收拾了给孙子住。
温酌浑浑噩噩回到自己院里,只觉跟做梦似的,莫名其妙就当了爹。
没等他惆怅几日,上官九来访。
他素来消息灵通,听说温酌新添了儿子,特来贺他,还特特去看了兔哥儿一眼。这孩子叫奶娘喂了几日,退了胎脂,白净了许多。
上官九看了又看,连声夸赞,又送了个金坠子当见面礼。
温酌知他性情如此,也没当回事,便唤人备了茶到凉亭,上官九这才消停了。
原来他在南山有一处庄子,专叫人收拾了挖了池塘种了荷花,这几日荷花盛开正是赏荷的好时候。
因知道温酌如今转了性子,并不与纨绔胡混了。上官九唯恐温酌不去,便借了玉湖散人的名号撒了帖子开个赏荷会,特请了几位同他走得近的学子文人一同前去,温酌见他诚心诚意便应了。
这一日着实热得慌,温酌叫人驾了马车前去,他穿了一袭夏服犹嫌太多,等到了庄子时已满头大汗,恨不得把衣服都脱了穿个裤衩才好。
上官九与他见了礼,见他满头是汗,便笑吟吟走过来给他擦汗,温酌别扭地慌,自是避开,两个人拉拉扯扯,正被别人瞧见。
来者倒是温酌的熟人杨若茗。
杨若茗仗着有几分才学交友很是广阔,与上官九亦有几分交情,不但自个儿来了,把柳承惆也一并带来了。
杨生见他二人歪缠,很有些意外,道:“上官兄,师弟,你二人这是作甚?”
上官九胜在脸皮厚,不过笑笑,道:“是我唐突了,我见酌哥儿汗流浃背就忍不住给他擦擦罢了。”
杨若茗看他同温酌有些古怪,只是他答得大方,却不能深究,也是一点头道:“今儿个却是天热。”又对温酌道:“听说师弟近日有弄璋之喜,也是为兄后知后觉,这才知道。”
温酌不由摇头,苦笑道:“不过一个小孩子……等满月了再请师兄与柳兄吃酒。”
杨柳二人自然无有不应。
其余人等见他们几个在此处也都围过来见礼。上官九早让人在凉亭围廊备了茶点瓜果,茶是凉草茶,点心乃是绿豆糕,又有西瓜葡萄,让人井里浸得透凉了拿来。
在座的虽都是谦谦君子,也都耐不住热,一边聊着一边吃了。
其中一个绿衣文士笑道:“说是赏荷会,这会倒是先品了水果点心了。要我说,这西瓜确实神品!”
众人都笑起来。
上官九乃是个玩家,岂是寻常人可比的,笑道:“还是我思量不周,挑了这么个热天!咱们先吃些凉果子去去暑气。这阵子荷花正好,只是坐在岸边玩赏不若在湖上有趣,我已叫人备了船,正好一同去泛舟消暑。”
这主意自然是好,连温酌也非常赞成。
七八个人来到岸边,倒是有几只小船儿,船身小巧得很,一叶不过方能坐下四人。上官九道:“那些船夫粗笨浅陋,还是咱们自己划着有意思。”说着人已跳上一只船上去,伸手对温酌道:“酌哥儿,小心脚下。”
温酌见他笑容爽朗,也觉主意不错,伸手让他握着小心踩上了船。
杨若茗同柳承惆两个亦是登上船来。三人方坐定,上官九已支了桨将船身推出去,温酌只觉小船摇摇晃晃,心跳也跟着加快了几分。
第51章 第 51 章
虽说是人工挖通的池子,但也不算小了,温酌看着湖面上荷叶相连忽然思绪荡开,想起以前念书时学的《荷塘月色》还有那《爱莲说》。只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这等话同上官九说是说不通的,才划出没多远,众人已看到成片的粉荷在阳光下相依相偎随风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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