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三见了,心里赞一句好,笑骂:“好一个骚`货!”
这出戏原说孙玉娇在家门前绣花,恰遇着傅朋经过。这天下不消说男女都有好色的本性,傅朋见着这小娘子生得貌美便想搭讪,借口买鸡同她搭话,正好孙玉娇也不是个什么端庄内敛的,同他一来二去勾搭上了。那傅朋假作掉了一只玉镯让孙玉娇拾了,又有好管闲事的刘媒婆成其好事,倒也撮合成了。
上官九虽fēng_liú不羁,喜好玩乐,倒也有玩乐的资本,做起戏来像模像样,将孙玉娇的娇媚多情拿捏的分毫不差,台下一片叫好。
21世纪基本都是老年人喜欢戏曲,温酌以往哪儿看过这个,这时因着被这伙“故友”绊住了,没奈何才看了,险些被剧情雷着了。
这剧情若是搁到现代不就是个男女搭讪的故事嘛,若不是有刘媒婆这么个大活人看着,妥妥的约炮节奏,温酌忍不住暗暗吐槽。又想还好这傅朋同孙玉娇男未婚女未嫁,不然这三个儿凑在一块倒是一出西门庆私会潘金莲。
谁人能想着这襄阳侯世子如此见多识广,孙琦见他看得目不转睛只当他也叫上官九迷得不轻了,戏道:“酌哥儿,亏得我来寻你,上官九这小子扮的可不赖吧?!”
温酌被他拍的头晕,随便敷衍了几句。又有个小厮来把孙琦唤走了,温酌不用再听他絮叨,这才松了口气。
上官九到底不过玩票,唱了一出便下来了。
等卸妆更衣,自然又是一派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这伙后生只管闹他,这个道:“好标致的小娘子,等爷收你做个二房。”那个嚷嚷:“好宝贝儿,让爷香一个。”
上官九向来是个嘴利的,也不甘示弱,冲这个道:“你这夯货,还要娶你爷爷,你家里那母老虎不先揭了你的皮!”又冲这个道:“边儿去,爷要让你沾了,洗个三回都嫌臭。”
因女眷早已散了,这院里独留了这伙年轻男丁,喝了几盏下去叔侄兄弟辈哪儿还谦恭什么劲,满口胡言笑骂说荤段子的什么都有。
温酌同曹三坐在最里头的厢房里,等上官九走过来,曹三已端了酒站起身来,戏道:“妙哉妙哉,愚兄我同你几年相得,竟不知九弟你还是这等绝色美人,现在就陪我干了这杯交杯酒入洞房去吧。”
上官九同他情意甚为相厚,自然不同旁人,连忙答道:“哎呀,真乃是愚弟之过。三哥,你既瞧上我,咱们是老交情老相好,当然是舍命陪君子。”说着迎上去接了酒盏,笑道:“愚弟旁的本事不敢当,这闺阁之趣却义不容辞,保管叫三哥欲仙`欲死。”
这上官九倒不是夸口,他本名上官思倒是个极文雅的名字,偏偏性子同文雅半点不相干,数年前一掷千金梳弄了碧盈阁的花魁,一夜九次险些把那花魁娘子弄得一觉不起,便得了上官九这么个诨号。
温酌端着杯子冷眼看他们斗嘴,这时让他一句欲仙`欲死噎得险些呛到,不由咳了起来。
上官九同曹三玩笑,眼里却早已看见他,这时见温酌咳嗽眼风已过去了。
曹三犹自还在胡说,道:“酌哥儿同咱们如此好兄弟,咱俩要洞房了可也不能漏了他。”
温酌倒不是不想反驳他,只是实在呛得厉害,脑袋本来就疼,又咳了几声,拿帕子擦了回嘴,脸已涨得红了。
只他不知道上官九这时瞧他,却是已将他的神情容貌看进眼珠子里去拔不出来了。
第27章 第 27 章
要说公侯官宦之家,若要找个天生丑陋的实在是难得很,但凡是世家子弟多半都平头正脸生得端正。
这伙浪子之中温酌原是极惹眼的一个,不止因他出身高,还因那身肥膘,简直就是鸡立鹤群。然他结交朋友豪爽大方还算有几分义气,才得了曹三与上官九的好感。
有些人生来带了侠气,上官九此人就是天生的古道热肠,待谁都有三分热络。对于温酌原先他还存了几分怜悯之意,心中可怜他空有世子的头衔却是个无才无貌的庸人。是以一班纨绔之中,上官九对温酌算得亲近之极。先时因着掖春楼一案,他同曹三还特意去拜访过一回温酌,偏被温士郁挡了回来,如今乍一见到,简直如同晴天霹雳。
温酌如今再世为人,不说芯子,连这皮囊都变得彻彻底底。
上官九见他穿了一身翡翠绿镶银丝软缎圆领袍,露出一截雪白的领子,脖子上挂着一串红珊瑚链子缀着一块白玉做的平安无事牌,烟灰底的腰封上缀着四色络子挂着香囊、玉佩等物,因这阵子忙得狠了身骨纤瘦,那腰竟似不盈一握。
再看那脸,竟是极俊俏的却还哪里找得见以往的影子,温酌眼睛肖似温士郁,父子俩一样的桃花眼,看人似笑非笑,很是招人。襄阳侯二十年前尚且是上京出挑的美男子,这会见了温酌便知此言不虚。
上官九张了张嘴难得地竟有点愣神,只觉喉头发紧说不出话来。
曹三见他这副痴样唯恐他失了体面,往他肩上一拍,又对温酌扯皮道:“俗话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酌哥儿,你九哥这一向可是一直在惦记你哪。只是如今你这模样大改,连他都快认不得了。”
上官九被他一拍才清醒过来,再看温酌时神情自若已不复痴迷之态,镇定道:“我同三哥一直担心你,只是没机会同你相见。”
温酌点点头,站起来对他二人作了一揖,说了些承君厚意之类的囫囵话。他瞧着这俩人跟自己明显不是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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