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扑了个空,更是怒不可遏,扭过身来,更为凶猛的缠上了男孩,恨不得将他生吃活剥了。
男孩原本游刃有余,左右闪躲,总能避开那流浪狗的攻击,可一个不防,突然被脚下的板砖绊倒在地,那狗便瞅准了时机,一跃扑过来,直接咬上了男孩的小腿肚子。
男孩一吃痛,顿时也红了眼,随手捞起了板砖,精准无误的拍在了狗头上。
那狗挨了一下,“嗷呜”一声松开了嘴,晕晕乎乎中,被接下来的一板砖直接拍趴在地上。可男孩却没罢休,捞着板砖,又朝着狗头来了那么几下,瞧着它脑浆迸裂,一动不动了,才扔掉板砖,低头察看起伤口来。
余光中,只见一个男人停在了自己面前。男孩抬头看去,先是看到他怀旧的牛仔裤,往上,是一件白色的衬衣,然后,是一张素净白皙,眉眼温润的面孔,在昏暗的街灯下,朦朦胧胧,却很好看。
男孩一愣,又抬头看向了对方遮在自己头上的雨伞,不知该作何反应时,听男人问了句:“你腿要不要紧?”
“没事。”男孩起得急,又跟着踉跄了几下,溅了男人一身的泥污,脸上有些讪讪,“对不起。”说完,叼着半个肉包,摇摇晃晃往电话亭的方向走去。
男人追了上去,攥住了男孩的手臂,“要不,去我那里,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你是医生?”男孩皱了皱眉,漆黑的眸子里明显写着不信任,毕竟人贩子也不是个个都长得凶神恶煞,保不准就会出现一两个像眼前男人一样面善又好看的。
男人看出了他的疑虑,微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医药箱,“我大半夜的出门,就是去给人看诊的。”
男孩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白色提箱,仔细闻一下的话,还能闻到男人身上浅浅的消毒水的味道,像是个医生来着。
犹豫了一下,男孩有些窘迫的说:“可我,没有钱给你。”
男人瞬间就笑了,好看的眉眼舒展开,轻柔而温暖,“我总不会向你一个小孩子要钱的,走吧,我抱你。”说着,将伞和药箱递给了男孩,自个蹲下了身子。
男孩退后了一步,“我身上脏。”
“没关系,反正衣服也是要洗的。”男人说着,将孩子抱了起来,看得出他无家可归,也就没追问他的身世,只随便问了句:“你多大了?”
“七岁。”男孩回答着,努力将雨伞倾斜到男人的方向,有些别扭的说:“要不,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男人浅笑如初,“没关系,你又不重。”
是真的不重,抱在怀里感觉不到什么分量,明明七岁了,却瘦小的像个三四岁的孩子,也不知期间吃了多少苦。
冒雨回到住处,天都快亮了。
男孩趁男人掏钥匙开门的空当,仔细看了看他的住处。
那是一栋两层高的小楼房,坐落在街角一隅,房子虽然旧了些,但地角不错,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开个店面肯定赚钱。可不知为什么,一楼竟是空着的,只随便摆放了几幅油画,和一些石膏像,黑影里看过去,还挺吓人。
男人放下了男孩,然后收起了雨伞,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水渍,问:“冷吗?”
男孩浑身都在颤抖,人却倔强的摇摇头,说:“不冷。”
男人挂好了雨伞,重又抱起了男孩,说:“还是先洗个热水澡吧,当心感冒了。等会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顺便打个预防针。”说着,抱他上了二楼。
比起摆放凌乱的一楼,二楼看起来宽敞很多,里外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和它的主人一样简单素雅。
厅时,男孩瞥见了墙壁的搁板上,端放了一支银色的萨克斯,也许是主人经常擦拭,看起来亮晶晶的。
男孩不知道这是什么,只大概能猜到是门乐器,想要伸手摸一摸,又怕弄脏了东西,只得忍住了,乖乖进了洗手间。
男人在浴盆里放了水,然后回卧室取了件柔软的t恤,递给了男孩,说:“等会洗完澡,换上这个吧。”
男孩将手在身上擦了又擦,确保不那么脏了,才接过了衣服,低头说了句:“谢谢。”
“不用谢,饿了吧,我给你下个面。”
男孩简直受宠若惊了,赶紧摇摇头,“不用,我吃过包子了。”说完,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脸上一红,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男人眯起了爱笑的眼睛,因为瞳色比较浅,笑容看起来就很淡,只听他说:“那你先洗澡吧,我换件衣服,就给你做面。”说着,出了浴室。
男孩到现在还有些恍惚,伸手摸了摸白色的墙壁,又拿脚尖蹭了蹭亚麻色的瓷砖,然后拿起洗发水和沐浴乳看了看,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了,才慢慢脱掉了黏在身上的衣服,因为扯到了伤口,轻轻皱了皱眉。
抬腿迈进浴盆里,男孩使劲搓了搓脸,洗去泥污之后,露出了他原本精致的轮廓,肤色很白,瞳色很深,唇色很艳,明明是个孩子,却无端端显得妖气,特别是眉心处还生了一个红色的胎记,花苞似的图案,随时要绽放一般,印在一个孩子的眉间,说不出的怪异。
就是这样一张脸,让表情淡淡的男人都露出了惊讶之色,继而又习惯性的笑了笑,“原来是个漂亮的孩子。”
男孩有些脸热,伸手扯了扯t恤,遮住了光溜溜的大腿。
男人指了指客厅的方向,“你先去沙发上坐一下,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然后打个针。”说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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