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城睿也顺势抬头,一看,骂了一声,可不就是见了鬼了吗?只见之前离他们至少有上千米的芽枝,正缓缓向他们靠近,那绿莹莹的树枝隔远了瞧,挺通透的,跟翡翠一样。可这离得近便不美了,亮如明灯,形如烛火,虽然还没感受到灼热,但那飘动的光影,和火焰也没啥区别。芽枝离得越来越近,之前缓慢的移动逐渐被高速的坠落所代替。
也不知道谁大叫了一声“快跑”,大家惊慌地四散逃开。只有李教授嘶声力竭叫大家不要乱跑,但只有少数人听从了教授的话。穆城睿就是这少数人中的一个,他来到李教授的身边,发现那里早就聚集了张言良小崽子叶程青等人。穆城睿略感尴尬,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头顶上那庞大的发光体上,所以尴尬感只有一会,很快便消失了。
李教授看了眼头顶,随后带领大家朝树枝的根部走去。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大家能看到,它的形状和树枝很相似,这也是我们当初把拟定成下一根树枝的原因。”因为刚才的嘶喊,李教授身心俱疲,解说工作由搀扶他的吴用代替。
“由于它的底部和树杆相连,下坠时头部先落地,这样底部和头部会形成夹角。而我们要去的便是这夹角部位。那时整个芽枝落在地上,由于头部和底部下落的速度不对称,落到地面时,两边的压力也不对称。最重的是芽枝的中间部分,其次是枝尖,最后才是这枝根部分。
“到这枝根部位,我们还可能拥有一线生机,随处乱跑的话,随时丧命。”在吴用解说的途中,不断有人加入他们的队伍。刚开始可能太过于惊慌,大家像没头苍蝇一般毫无头绪,后来冷静下来一想,都能发现了这个道理。
因为安营扎寨的地方离树枝根部不远,很快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现在麻烦张先生和叶同学把空间里最硬的物质拿出来,个头最好比我们人高,这样至少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嘛。”也许是为了调节气氛,吴用自认幽默的加了一句。但这时没人觉得搞笑,反而都面色沉重地互相看了看,如同要记住是谁陪伴自己走过生命中最后一刻。
叶程青拿出一台钢制机床,也不知道是生产什么用的,机床竖立确实要比人高上许多。而张言良拿出的竟然是石头,大家颇为诧异地看了看他,都在想收集石头有什么作用。可男人脸色严肃,面对质疑岿然不动。
刚安放坚硬物质没有多久,巨大的树枝便砸了下来。枝头先落下来,落在水里,扬起了大片的湖水。那水溅在帐篷等他们之前还来不起收拾的物质上,“嘶嘶”直冒烟气,不一会那里的杂物便被化成了一堆黑色的液态物质。钢制机床和石头上也洒了一些,好在这种东西的体积够大,大家都躲在它们与树枝根部的夹角里,没有淋到。
大家凝神静气,透过厚重的遮挡物,还能听到外面传来惨叫声。穆城睿环顾一下,绿莹莹的光线下也就二十来个人头。想来还有十来人被留到了外面,但这一刻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幸运。因为巨大的如同磷火一般的树枝倒下,还有那漫天漫地的腐蚀水,谁能活到最后,还真不好说。穆城睿突然觉得自己傻,都这种时候了还和小崽子闹个什么劲。难道还玩那种你来找我我躲着,你走远了我追出去,你回过头来我转身的戏码吗?
去他妈的父子恋,去他妈的人伦是非价值观。咱难道是非曲直就一定要这一刻把人给掰过来吗?不能来这么硬,否则的话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咱们来玩玩软刀子。你不是想体验一把和老头子玩恋爱游戏吗?大爷我就陪你玩,然后咱再潜移默化一下,肯定能让他的想法慢慢改变想法。至于叶程青,那是路人甲好不好。
在这个关键时刻,穆城睿终于想明白,如何与小崽子和叶程青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愉快地相处了。当他满怀希望地看向小崽子时,原本应该有一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看着的地方,却只有小崽子和张言良互相交颈的剪影。穆城睿不甘心,又看了看叶程青的位置,结果他正在和吴用商量着什么。
好吧,人生就是这样。也许上一秒你还是球场上被球员争相追逐的那一个球。下一秒,赛场结束,你就是一个无人关心,孤独地留在草坪上的一个破球而已。
就在穆城睿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时,脚下的“大地”抖了几下,大家从机床和石头的缝隙望了出去,看到树枝的中间部分抵达。由于重力和冲力,整个树枝在地上弹了几下,又弹出无数的腐蚀水。张言良叫大家让开,在机床和巨石的后面又加了几块大石头。甚至让这个石头有一定的倾斜度,使得他们的头顶也万无一失。最后树枝的根部终于落了下来。
大家都抱着脑袋蹲在石头和树干的夹角缝里,可预想到的冲击并没有出现。有人好奇,慢慢地抬起了头,发现四周依然亮如白昼。他侧耳倾听,四周一片寂静,就连之前的撞击声和水溅声也没有了。有大胆的甚至爬出了夹角缝来到了外面,没了消息。夹缝中的人面面相觑,甚至有些不明白,大家抱着头蹲在这里干什么。
这时去到外面的人开始呼唤他们,那声音充满了惊奇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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