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拉着流莫的手,跪倒在了殷父殷母面前,眼直直看着殷父殷母良久,这才拉着流莫,一个响头深深的磕了下去。感谢父母,让我们相遇相伴相亲。
殷父瞬间红了眼眶。殷母用手帕捂住了嘴,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殷启看着这样的大哥,忍不住鼻子发酸,侧过了脸不忍再看。殷莺死死拽着手帕,嘴唇咬得紧紧的,如果细看的话,能看到她的身体都在微微的发颤。
“夫妻…对拜。”
殷勤和流莫面对面的跪了下来,殷勤突然一把扯掉了他头上的红盖头,流莫那张眉清目秀的脸就暴露在了众人眼前。除了略微苍白了一些,看着也与常人无异。倒是瘦得有些太过分的殷勤,看着反而更没有人气一些。
不同于殷勤满脸止不住的喜意,流莫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面无表情了。要不是在场的人知道他对于这场婚礼有多执着,估计会以为殷勤才是那个一心想成婚的人。
殷勤对流莫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小莫,我们成婚了。”
流莫的眼睛动了动,一直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就笑了。只是笑着笑着,泪就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流。
真好,我们终于成婚了。
犹记初时年少,你总是偷偷说,等你大了,我就娶你。小小的人啊,就偷偷的记下了,一记就记了一辈子。哪怕大了,早已经明了,两个男无法成婚。可那股子期盼,早已经成了本能,刻入骨髓。
期之,盼之,念之,怨之,终成执念。
彼此相望,对拜叩首,以后,你便是我的夫(妻)了。彼此相守,不离不弃。
至死不悔。
薄奚站在角落,手指习惯性的摸着季言光滑的羽毛,眼神迷茫的看着这一切。
这样的感情,他还看不懂,可是他为何还会觉得这么触动?直至多年以后,这一幕依然深深地刻印在他的记忆深处。
☆、尸骨不保(抓虫)
“送入~洞房!”
最后一个步骤喊出,司仪终于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这样一场婚礼,真的快要了他半条老命。
只是他的一口气还没喘完,就感觉事情不对了。
站在大堂上的原本正准备离开的新人,突然停住了脚步。殷勤眼神疑惑的回头看着流莫,流莫僵着身体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表情显得极为痛苦。
“怎么了?小莫,你怎么了?”殷勤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对于流莫的痛苦莫名其妙的同时,也感到束手无策。如果是个活人,他还可以去找医者,可是流莫是鬼,他就全无头绪了。
突然出现的变故,让周围的人都是一惊,本就紧张的神经更是被崩得死紧,估计再有点儿风吹草动,就能崩掉一群人的神经。
“都退下去。”在所有人神经崩掉之前,殷母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就像是一个赦令,丫环小厮连一向严格的规矩都不记得了,一窝蜂的往外走。只是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关注管教他们的规矩了。
人散的很快,周围除了几个世仆和殷家一家子,就剩下薄奚一个外人了。
像是那一阵的痛苦忍过去了,流莫抬起头,眼神死死的看着殷母手中的木盒子。那盒子通体漆黑,上面贴着一堆黄符,看着就很瘆人。而通过那种悸动的感觉,哪怕不用看流莫也知道,那是他的骨骸。
流莫的眼神很冷,这样的情况,其实他一早就意料到了的,不是吗?殷家的人,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同意这场婚事?这就是个明晃晃为他设下的陷阱。
殷勤看着他的样子,眼神里满是痛苦,一直在家人和爱人中挣扎,他比谁都难受。他有些绝望的看着他的娘亲,声音祈求,“娘…”
殷母眼眶一热,“勤儿,你快过来来,他的尸骨现在在我手里,咱们不用怕他!”
“娘!你知道我爱他的!你明知道我非他不可的?你为何一定要逼我!你们为何一定要逼我?!”殷勤的声音沙哑,几乎算得上是声嘶力竭。
殷母有些不忍,只是喃喃道,“勤儿,你只是被恶鬼迷了眼而已,只要收了这厉鬼,你就能变回原样了。对,只要收了这厉鬼!”
殷母说到最后,眼神一厉,原本抱在手里的小木箱忽的被她高高举起,狠狠的往墙上砸去。
殷勤虽然不知道那样会对流莫有什么影响,但看他娘亲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想也不想的,他噌的就往那盒子冲了过去。
生在武林世家,哪个不是从小开始习武的?殷勤又是家里的长子,都是当继承人教养的,管教就更为严格了。殷勤的武功轻功都很是不错,全力一跃之下,竟然堪堪追上了那个盒子。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手将要触上箱子的一瞬间,好像触上了什么屏障一样,被阻隔了一下。也就是那么一下,那箱子就眼睁睁的从他的眼前向前摔去,重重地摔倒在了墙上。
“咔嚓。”随着箱子破裂的声音响起,里面有什么白花花的东西“哗啦啦”往下掉了出来。
慢了一步的殷勤往那看去,顿时觉得目呲欲裂。那一根根的白骨是那样的熟悉,就在早上,他还亲眼见它们入了他们家的祖坟。甚至他还欢欢喜喜的让人给他留了位置,就等着过几天他死了,就可以一起睡下去了。
只是现在,这堆白骨就这么凌乱的散落在地。连尸骨也不保,这是何等的凄凉。
殷勤想都不想的扑了过去,飞快的去捡地上的那根根白骨,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速度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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