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看着乌桑确实脸色不好,坐在路边时全身都是松散的样子,有点可怜。
其实是挺可怜,撵兔子都能摔跤!朱离咬了下唇内细肉,伸手去拉乌桑:“我……背你回去?”
乌桑扫了他一眼:“不如给我解药!”
“解药……”朱离讪讪收回手,“这药没有解药,九天过后药效过去,你就能与往常……”他没说完,乌桑已撑着地站起来往回走了,虽走得不快,但却是头也没回。
朱离默默一路跟了回去,早饭就搁在桌头,乌桑抱臂靠在墙角闭目养神,朱离推了他一下:“你睡一下吧,咱们明日出发去逞州。”
乌桑没睁眼:“你睡吧,不用堵门,我不跑。”
朱离许久没在床榻上睡过,看着平整软实的床铺只觉得浑身都要酥软,他不再推辞,而是又推了推乌桑:“我不放心,你睡里面,我在外面。”
乌桑看了他一眼,躺到了靠里一侧。去逞州他还是不情愿,但此时他连只兔子都追不上,逃跑无异与寻死。
昨日邀朱离同床是以为他身上有解药,如今两人都睡够了,清醒异常,什么也干不了,何况今晚朱离明确说给自己喂得药没有解药,躺在朱离跟前连半点意义也没了。
乌桑枕着手臂闭目养神,听着身边朱离平缓有节奏的呼吸,听得正困,忽然腿上被人碰了一下,他疼的惊醒过来,哼了一声,就听朱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着:“怎么了?”
“你打的。”乌桑躺着没动。
朱离蹭地坐了起来,“有这么严重?我刚翻身不小心碰到……似乎肿的很厉害,我给瞧瞧!”说着要摸下床去。
乌桑抹黑拽了他一把:“别折腾,没断。”
谁也没再说话,朱离在床边静坐了一阵才躺回去,避着木床的边沿,与乌桑隔着二尺远。
第二日两人洗漱收整,朱离脸上抹了些泥灰,戴一顶竹篾编的帽子遮阳,又在衣裳上染了些草痕泥土,将乌桑也如法炮制,远远望去,这两人就像普通庄稼人无异。
朱离临出门前又用布帷遮住木床上的被褥,只关了院门,两人一路步行出去,也不去徐州城,只在就近的小镇集市上买了一辆马车,两匹瘦马,又给乌桑买了两身合身的粗布衣裳,朱离亲自赶车,两人绕路去逞州。
瘦马脚程慢,傍晚时候才到另一个镇上,这镇上人口稠密,这时候集市上还行人络绎,朱离驾车进镇,忽然吁了一声,钻进了马车,推了一把乌桑:“你去赶车,随便走,快点!”
乌桑被推出车外,赶着马车在人群里缓缓穿行,他虽身上无力,但警觉习性还在,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已瞥见人群里有几人两两结伴,东张西望,似是在寻人,看着马车与轿子时都要相伴打打岔,期望从车帷轿帘里觑见里面的人。
联想朱离行径,这些人是朱府派来寻朱离的人无异了,乌桑心里不觉一动,朱家家仆已迎了上来,脚步踉跄就要往马前撞去,乌桑一拉缰绳,马儿往旁边让了一下,这人才撞了个空。
乌桑驾车驶过,扫了那人一眼:“行路小心!”
那仆人拱了拱手:“多谢提醒!”看乌桑要走,急着伸手来扯乌桑:“这位小哥!”
乌桑避了一下躲开了:“有事?”
那仆人往车帘里觑了一眼便退开了,“想问小哥下马石路怎么走?”
乌桑摇了摇头:“我也是路过。”他现在还不能甩脱朱离,他身上的药力还得七八天才能过去,他现在让朱家的人带走朱离,只怕自己挨不到那时候,就得被人斩杀。
机会近在眼前却不能走脱,乌桑不免冷着脸,打马向前走了几步,回头往马车里看时,风正掀起半边车帘,只见朱离压低了竹篾凉帽的帽檐,脸上遮了块素色手帕,只露出一双凤眼,眼神含羞带怯,一只按着手帕的手还翘着手指。
难怪那仆人只看了一眼便走开了,朱离这个样子,真像是头回出门的大姑娘!乌桑背上一层恶寒,忙在瘦马臀上抽了一鞭子,赶着往镇外走。
这镇子上是没法安心住了。
直到镇外人烟稀少了,朱离才钻出马车来,拍了拍乌桑肩头,笑道:“方才多谢你,我若现在被捉回去,定要被爹爹打断腿。”
斜阳如金,清风舒爽,乌桑没再进马车里面,并排与朱离坐在外面,一条腿挂在车辕上,随着马车行进晃着:“不谢,朱少爷自己演技了得!”
朱离笑了一声:“承蒙夸奖!出来走江湖,没点手艺怎么行!”
乌桑瞥了他一眼,晚霞璀璨的光亮照在朱离脸上,他整个人又像是沉浸在了佛祖显灵的圣光里,光亮刺得乌桑别开眼:“好好赶路,不然地露宿荒野。”
朱离拿马鞭在马背上轻轻点了点:“怕什么,天地为席才够豪爽。”看了一眼有些沉闷的乌桑,笑着道:“其实这里距下个镇子得半日的路程,赶也赶不上了。”
“……”乌桑不想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慢热作者说:那个其实感情还是有进展的嘛,人和人的喜欢和欣赏还得有个大的刺激才会有大的进展吧(作者不确定的说),自言自语有点奇怪~最近偏头痛,尤其从坐着到站着的这个过程,痛地想一头磕到地上去!
☆、同车而行
既然赶不到下一个镇子,朱离赶车时便毫无压力,优哉游哉又走了半个时辰,两人找个隐蔽处卸了马车,马儿让它去山丘上吃草,他两个拿干粮裹腹。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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