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米洛先生在晚年交手最多的人,而且他知道米洛先生临终都还在跟他见面——虽然不怎么愉快。你想,就算是收保护费的黑手党,一次次地去教训同一个人,也多少会知道那个人的一些秘密的。”
戴维觉得这类比真是烂极了,可一时间也没有想出更合适的,只有点点头:“总之你的意思就是也许神父那边还能探出一些有价值的消息。”
“没错!比如神父去给米洛先生布道的时候为什么有那么激烈的交锋,难道在内华达州一个鸟不拉屎的小镇上还有神学和科学的战斗?还有,为什么米洛先生要把自己的棺材交给印第安人?”
这也许真的是一个突破点,戴维想了想:“你说,如果我们去找神父套话,他会给我们布道吗?他一定会的,对吧?如果我们要问出有用的几句话,说不定得听他唠叨两个小时。”
“还有一个办法。”
戴维看着吴有金的眼神,摇摇头:“不……”
“给他钱。”
“不……我们的积蓄本来就不多。”
“就当是买回程车票,朋友,”吴有金说,“我们去找安德鲁神父,告诉他我们很苦闷,然后打算给教会一点儿捐赠,让我们心灵得到平静。”
“两个连礼拜都不去的人居然去捐款,他会怀疑的。”
“什么也不会,只要给钱,他不管我们的理由是什么。你点个牛郎陪聊也是要给钱的。”
这类比更烂了,不,简直没有更烂的……不过神父的长相倒也还行。
他们重新振奋起来,为了回家的目标,昨天的沮丧和失落(这个主要属于戴维),还有羞恼和愤怒(这个属于吴有金),统统都暂时放下了。他们决定在早饭后就去教堂,用最积极的态度面对又一次挑战。
这就像玩魔兽,一个任务没做好,总不能连这个游戏都不玩儿了。
就在他们在争执到底是给神父8美元还是5美元,最终决定7美元之后,走出了房门。这个时候已经上午九点多了,气温正在升高,但天上却盖着乌云,到处都变得闷热,让人心里感觉烦躁。
看见一些人急急忙忙地跑过,他们感觉更烦了。
“出事儿了吗?”戴维问,“还是镇上有球赛?选举?决斗?”
吴有金瞪了他一眼,快步走到一个人跟前,跟他说了一会儿,然后走回来,脸色阴沉:“又有移民被打劫了。”
“印第安人干的?跟我一样?”吴有金顿了一下:“我不知道,戴维,而且印第安人真的打劫你了吗?”
第11章 受害者还有希望·凶残的血狼?·羊和牧羊人的战斗·劳埃德先生,一个大人物·开战!
(上)
严格地说,印第安人的确没有打劫过戴维·杨格。
戴维认真地想了想,说自己被印第安人打劫,其实是一个他根据逻辑推理得出的结论,但这只是推理而没有直接证据。他按照白人和印第安人的传统仇恨,加上鲜血淋漓的尸体和偶遇的袭击而形成的结论。他其实没有想过论证它是否真的牢不可破,缺乏直接证据是最大的硬伤。如果那些一名并非印第安人所杀,那么他后来给警长和道尔顿夫人说的话,明显就给无辜的人安上了可怕的罪名。
但是,逻辑上说得通的事,应该是有极大的可能性是真实的——至少它也同样不能证伪。
“他们也许打劫了我,也许没有,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件事是薛定谔的猫。”戴维小心地用准确的描述说,“但是,我之前确实没有办法给自己更合理的掩饰了,况且那种情况,要说不是他们也很难。”
“嗯……好吧,”吴有金也觉得这个时候讨论这个问题有点不合时宜,“先去看看。”
他们也跟着镇上的人过去了。
人们聚集在警察局周围——就是戴维醒来以后被关着的地方,一个同样老旧的二层小楼,但与众不同的是,这房子的外墙多了一些垒砌的石墙,前面有一片宽阔的空地,还竖着一根旗杆,上面飘扬着美利坚合众国的旗帜——那上面的星星还只有31个。
戴维和吴有金来到这里的时候,空地上已经聚集了几十个人,还有的正在陆续赶来,在他们围拢的中心,一个男人正被搀扶着慢慢地往警察局里走。但他虚弱得上不了台阶,当他试图努力一下的时候,打了个趔趄。尽管旁边的人赶紧扶住他,他还是身子一歪,就坐倒在了台阶上。
他转过身子面朝大家,露出满脸的灰土和鲜血,手臂和大腿上包扎的绷带也被血浸湿了,更骇人的是,他的腹部插着一只箭,箭尾折断了,只有一节短短的黑色箭杆。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吸气声,发出同情的叹息。
“医生来了!快让开!”有人叫道,于是人群让开了一条路,让体型肥硕,顶着酒糟鼻的皮克林医生小跑过来。大概一清早他还没有开始喝酒,很快地打开了他的手提袋,准确地拿出一瓶嗅盐,凑到了伤者的鼻子底下。
“撑着点儿,孩子,我们会救你的。”医生说,“起来,我们到屋子里去,我得先看看你的伤势。”
那个人缓缓点头:“我……我休息一下,我眼前发黑。”
看起来像是失血过多,戴维觉得。他对这个人深表同情,因为他看起来很年轻,甚至不超过二十岁,在这个年代,又是失血又是腹部受伤,医疗风险挺大的,就算救治及时还得担心后期感染。但愿他扛得住……
“警长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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