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你怎么说?”康熙并没有马上理会索额图,而是问了明珠的说法。
“皇上,这火器营自五月建立以来,所耗银两已达数十万两,特别是那些红夷大炮,有时一日所用炮弹可达上百个,如此下去,国库怎么经受得住?三蕃初定,台湾刚平,国库已经消损巨大。现在准葛尔又在西边虎视眈眈,奴才以为,应该先将精力投注在漠西,等解决准葛尔的狼子野心,火器营一事才可慢慢涂之。”明珠立马跳出来陈诉自已的观点。
原来是关于火器营的事。对于这件事,胤礽也有些印象。五月初,康熙下令建立火器营,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演练从荷兰购买的红夷大炮,为将来攻打葛尔丹早做准备,却不想火器营消损过大,国库支撑不起。早些年的连续战乱,国库早就空虚不已,现在台湾已平,南方的经济刚刚才回暖,这几年根本就无法填满那些亏空。
索额图说道:“此话差矣,若是不能好好锻炼士兵,那么如何能保证我大清将来与葛尔丹一战中占据上风,就只凭你那几句慢慢涂之吗?”
就这么你来我住的,索额图和明珠之间的火药味愈见浓厚,高士奇等人就这么在一边站着,对于眼前的战况全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红夷大炮?荷兰?胤礽心里开始有了主意。
“……那么,这件事就先按明珠说的,火器营先放置着,等到准葛尔一事解决了再重新规化吧。”最后,康熙一锤定音,采纳了明珠的说法,将火器营暂时搁置,先将精力对准准葛尔那边。
然后康熙就官员的任免做了一些调动后,便结束了此次议政。
“胤礽,这件事,你有什么说法?”等到那些议政大臣全部退下后,康熙开口问起胤礽关于火器营的想法。
咦?不是已经决定了吗?火器营要停止试行。胤礽疑惑地看着康熙,他不认为一个帝王在有了决策后还会来参考他一个九岁小孩子的意见。
“朕刚才看到你眼神儿直转溜的,想必是有其他想法,来,说给皇阿玛听听。”康熙拉着胤礽坐在榻边,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少了些在外人面前的威严和霸气。
“是。”胤礽拿起放在小桌上的茶碗递给康熙,说道:“皇阿玛,其实明相说得很有道理,连年战乱,大清的国库已经是入不敷出,而火器营的消耗却是日益庞大。只是明相却忘了一点,俄罗斯和准葛尔他们可是挨在一起的,若是准葛尔向俄罗斯同样购买那些红夷大炮和火枪弹药,日后战场上一对阵,双方武器方面这么悬殊……”
康熙听后,叹了一口气:“你说的这些朕何尝不知道,只是现在国库空虚,先帝又曾经有过遗命‘永不加赋’。南边的民生刚有好转,朕实在是狠不下心。”
说到这里,康熙摸了摸胤礽的头顶,眼里有着欣慰,“你小小年纪,可以想到这一点,已经不容易了。”
胤礽抽了抽嘴角——原来您还知道我是小小年纪啊?
“皇阿玛,儿臣倒是有个增加国库收入的好主意。”胤礽拽着康熙的袖子,语气半是撒娇半是认真。
“哦?是什么?”康熙感兴趣地问道。
“儿臣早先听南怀仁说过,我们大清的丝稠、瓷器、茶叶等物在他们欧洲那边卖出的价钱高得吓人,就连鄂罗斯、扶桑等国对我们的器物也是求之若鹜。儿臣想,不如咱们每年多匀出一些布匹、茶叶什么的,派遣商队和那些洋人做生意,这样一来,国库那里不是会增加一笔收入吗?”胤礽笑眯眯地说道。
“胡闹。我大清乃堂堂天朝,岂能因这些营头小利与百姓商贾争利。若真如此,朝廷在那些人的眼里成什么了?一个只求金银之物的营利之徒?这样我爱新觉罗家如何统治天下?”康熙一听,立马将胤礽斥责了一顿。
营头小利?大爷你知不知道每年的出口贸易可以给国家带来多少收入啊?在二十一世纪,外贸出口总额至少会占国家政府总收入的30以上啊。从秦始皇开始到现在这么多的王朝,就胤礽所知也就只有清政府会傻傻的将钱往外推。
“可是,皇阿玛,我们每年都要用这么多白银从那些蛮夷手中购买大炮火器,凭什么他们可以赚我们的钱,而我们却不能赚回他们的钱?”胤礽扁了扁嘴,将自己“不服气却又忍不住辩解”的倔强形象演得个十成十。
“我大清地广物博,就算真的和鄂罗斯他们有贸易上的往来左右不过是些小进项,有什么值得挂念的。”看到胤礽仍然有些不服气的嘟着嘴,康熙忍不住伸手掐了掐胤礽粉嫩的脸颊,“以后不准你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好好将功课做好,知道吗?”
“是,儿臣知道。”
之后,康熙又说了胤礽几句,才放他回无逸斋继续上课。出了乾清宫,胤礽揉了揉他的脸,他实在是没想到康熙对待商业会如此贬抑,看来凌普那边得尽快安排下去。
“奴才凌普给太子爷请安。”一个面容平常、身形中等的男子低着头向斜靠在贵妃榻上的少年下跪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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