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脸色微沉,不由得产生些不甚愉悦的联想,闷下半盏酒,淡淡道:“你身上的伤痕恢复的差不多了,等到过了十五,我就送你去镇上找个活计。”
顺便把这块烫手的山芋扔掉算了!
后面这一句,苏淮还是没说出口。
“啊!那谢谢苏大哥了!我也好快点还清你的钱!”陆辕完全没听出话里的玄机,脑子里只想着去了镇上赚钱,还清了苏淮,说不定还能攒下点来买只小羊养着,等到羊产了奶,就卖给村里新生的娃子喝,这可是大买卖啊!
越想越顺畅,陆辕笑嘻嘻地喝着屠苏酒,直喝的身上暖呼呼的:“对了!苏大哥!这酒也是你亲自酿的吧!做菜一流,酿酒也是好手艺,呵呵,你要不说你是大夫,我肯定以为你是厨子呢!”
“……”苏淮这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多喝了几杯酒。
一餐饭吃得饱足,收拾了碗筷,苏淮点着院子里的红灯笼守岁。再进屋,发现陆辕脸色红润,竟是倒在土炕上呼呼睡着了。
走过去,隐隐闻到陆辕呼吸里略带的酒气,他正抱着自己的外衣,吧唧着嘴,嘟嘟囔囔说着醉话:“一个竹筐一文钱……一百五十文钱才能买一只小羊……好难啊……呵呵……去镇子里干活就可以多赚钱……然后买羊……”
眉峰抽了抽,苏淮弯腰推了推陆辕:“起来擦把脸再睡。”
“嗯……”不耐烦的推开苏淮的手,陆辕嘟囔:“老妈,别烦我啦!让我睡一会儿……”
动作一僵,苏淮的脸色又沉了沉:“老妈是谁?”
“嗯……好烦……”又是滚了几滚,陆辕挠了挠脖子,领子扯得有点乱:“明天还要上班,有个手术呢……老妈你别管我啦!”
苏淮的脸彻底黑了,陆辕此时打了个滚,趴在床上打鼾,衣衫凌乱,下面的衣摆微微扬起,露出一小段腰身,似乎在右侧后腰,腰臀相连的地方,有着浅浅的一个红印子,苏淮只是略略犹疑了一下,便是伸手撩开陆辕的衣服……
略白的腰臀间,是个手指肚大的红印子,长圆的形状,倒是跟自己给他起的名字有点像。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个颜色的胎记,说明这个人,这个身材颀长,很像男人的人,是个小哥儿!还是破了身子的小哥儿!
“你……到底是谁?”
“说了别烦了!你连你儿子都不认识了啊!”厌烦地抓住苏淮的手腕,陆辕接着酒意一吼,猛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陆辕傻了,苏淮也傻了。
“苏大哥……你干嘛摸我?”
分床睡
四目相对,陆辕傻了,苏淮也傻了。
“苏大哥……你干嘛摸我?”
甩开陆辕的手,苏淮抚额,闷声道:“你喝多了,赶紧睡吧。”
迷迷糊糊地揉揉眼,陆辕还在醉意里,伸手扯扯苏淮的衣角:“嗯,你不一起睡么?”
睡眼朦胧的陆辕抓抓脖子,衣摆又是凌乱的提起来,苏淮一瞥眼,似乎就能看见那团刺眼的红色,喉咙一紧,苏淮无意识地后退两步。陆辕抓着他衣角的手拽了一空,人晃了晃,差点从炕上掉下来,抬头疑惑地看着苏淮。
“咳……今天是除夕,我……守岁。”
“哦……”翻了个身,滚两滚,陆辕抱紧了苏淮的衣服,再一次打起酣来。
手指揉上额角,苏淮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阴沉。
第一回诊出喜脉,苏淮觉得是自己医术不精;第二回诊出喜脉,苏淮怀疑陆辕得了怪病;第三回诊出喜脉,苏淮困惑他怎么这么像是个骨架很大的哥儿……
现在一看,他还真就是个骨架很大的哥儿!
明明是个哥儿还跟到处跟男人凑合,而且毫不介意地跟自己同床同被……这个麻烦到底是真那么不知廉耻还是太迟钝?
哼出一口闷气,苏淮坐在土炕上,跟陆辕隔着一个炕桌,盯着他的睡相看。半天,拉过来棉被给他盖上,闷闷地看着窗外。
这么些年了,他苏淮也没守过一次岁,今年反倒是因为没床睡……
闷气上来,抬脚就踹了踹陆辕的屁股,听着那边梦呓般的哼哼两声,苏淮倒也没舒服多少。
这家伙,该不是预备带着娃子缠上自己了吧?
轻轻叹了一口气,窗外天光明灭,爆竹声还是没有停歇。苏淮的眼眸映着摇曳的烛火,显得有些捉摸不定。
家里那边今天又来人催自己了,那个老头子想抱孙子想疯了吧!随便挑个哥儿就想往自己身边塞。营生也是,张口闭口就是继承他的家业,也不管自己乐不乐意……但即便如此,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一趟了。
转头看了看睡的正香甜的陆辕,痴痴笑着不知在做着什么傻梦。苏淮忽而漾起一抹笑意,很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么想来,被缠上了或者……刚刚好。
*
三十一过,年一转眼就过去了。陆辕这些日子除了吃吃睡睡就是跟着苏淮去串串门子,收收红包。当然,红包最后都入了苏淮的腰包,这肥肉倒是长在了自己身上。
按照陆辕的法子,王家娃子喂了小半月的米汤虽说没有一般娃子壮实,倒也是没得什么大病。陆辕去串门子的时候抱过娃子一回,小脸小手胖乎乎的倒是可爱,小娃子好像也特别喜欢自己,一个劲儿往自己怀里蹭。杆子说是不是小圆身上有米汤味儿,他家小哥儿喜欢,也凑过来闻,倒是直接让苏淮拎走了。
不过,听说了自己要去城里找活计,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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