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每个人都游走在某种不成文的规则的边缘,小心而又仔细的活着。
艾飞算是幸运的一个,因为有着孙东这层关系的存在,李斯文对待艾飞总是不同的。每天中午上班,跟着李斯文从旁悉心学习按脚的手法,到了晚上,李斯文还会推荐几个好脾气的客人给他,全当练手了。实践中进步,实践中崛起,艾飞很快就达到了新人师傅的等级,挂号上牌这天,艾飞摸着胸口上“69号”暗中窃喜着。
喜出望外总会让人忘乎所以。艾飞忽略了号码中暗嵌的含义,满心满脑算计着每天的收成。按照一双脚一刻钟六十元的收费计算,一个月四五千不成问题;如果遇上套票客人,收成就会减半,为了能挣到更多的钱,艾飞决定学几样拿手的绝活。
李斯文干这一行有些年头了,听说会的东西不少,例如精油开背、全身推拿、刮痧走罐,都是他的拿手绝技,若能跟他学到一样两样用来傍身,就算以后离开这里,日子也不会过的太艰难。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艾飞开启了忽悠模式,哄的李斯文每天都笑不拢嘴,上岗所得的小费几乎都会分给他一半。长此以往,李斯文彻底忘记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古训,毫无戒备的把全身本领教给了艾飞。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这话听起来虽然装逼,但道理却是深刻的,艾飞只想学一个养活自己的手艺,就算真的学有所成,他也不曾想过要和李斯文去抢饭碗,做人还是要保留一丝底线的好——哪怕到了穷途末路时。
艾飞在牢狱之灾和贫穷潦倒的双重打击下,那个曾经想要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彻底消失在四肢百骸当中,一丁点的渣都不剩了。而现在的他好像得以重生,心里那道闭塞已久的大门终究迎来了裂开缝隙的这一天。眼前的困难是一时的,不管外债如何多,不管前路是否布满了荆棘,艾飞都决定了,他要“向钱看、向厚赚”,人生苦短,还需勇敢。
想开了,日子就好过多了。艾飞近日来的生活平静了许多,除了李宝和孙东隔三差五过来转转以外,几乎泛不起一点涟漪。
这天晚上艾飞见到了按摩店的大老板,是一个年近四十岁的男人,身家丰厚的他不止这一处买卖。杨老板这一次来是以检查为借口,实际目的是带着亲戚家的一姑娘过来上工。小姑娘年岁不大,长相极其甜美,说起来柔声细语好不温柔。杨老板带着这姑娘熟悉环境的时候,店里的员工们都在交头接耳,艾飞被迫掺和其中,听到了一些关于这姑娘的八卦新闻。
这姑娘二十二三岁,高考失利后就没再继续念书,跟家里闲了一年多以后,这才被杨老板拽到了店里来工作,应该是怕她误入歧途才这么做的。姑娘到底是脸皮子薄,让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水灵到能掐出水的美人给一群男人按臭脚,她当然不愿意了,从进门时就耷拉着的一张脸,极不情愿的跟在杨老板身后走走停停。
“以后你就跟着李斯文工作吧,他会教你的。”
杨老板把这姑娘交给了李斯文,就算李斯文再不心甘情愿也要和颜悦色的答应下来,可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姑娘瞬间变成了炸毛的野猫,几乎能看到全身乍起的汗毛。
“叔,这工作我做不了,你要让我做个前台什么的那我成,如果是给人按脚,对不起,那我做不来。”姑娘言辞决绝没有转圜的余地,从她沉下来的脸上,艾飞似是找到了艾叶叛逆的影子,同样的“心比天高”,至于结果会不会是“命比纸薄”还得由时间慢慢验证。
杨老板脸面上挂不住了,不冷不热的说:“不干就不干吧,你妈托我的事儿我办了,别埋怨我就成。”
姑娘听了这话极为不屑地撇了撇嘴,一扭身冲出门去。就在众人以为这一幕亲戚间的掐架即将结束的时候,门口竟然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就看到那姑娘像一个乒乓球似的从门外弹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眼瞎啊?看不见人是怎么地?”姑娘看起来摔的不轻,近乎完美的脸蛋扭曲到了狰狞的程度,她叫骂着门外的人,迟迟没有爬起来。
“我操,你这姑娘恶人先告状啊。”连恺一连几天都没出家门,开着空调跟屋里猫夏,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晚上有些凉爽,这才张罗哥几个出来搓一顿顺便享受享受,没想到刚到了按摩店门口就遇上了这么一出。
连恺今儿穿的有些随便,大背心大裤衩夹脚拖鞋,脖子上挂着一条二十七克金闪闪的链子,他叼着烟抱着膀,手指在肩膀的翅膀纹身上轻轻点着,“我说美女,明明是你从里面出来撞了我,竟然还敢反咬一口,这还有天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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