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煜祺这个情况,夏言也不敢让他回家住。反正田煜祺经常在夏言家留宿,他的客房也每天有在打扫,夏言就带着田煜祺回了家。
田煜祺今天特别的乖,一点也没有以前作天作地的小脾气了。他乖顺的躺在被窝里,睁着眼目送夏言离开。夏言在门口看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轻轻的合上了门。
门一关,田煜祺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他埋在被子里,蜷成一团,泪水像止不住的水龙头一般,很快的染湿了一小片枕头。
他的脑海闪过无数的画面,全是有关凌嘉鸿的。他们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逛街,散步,乘公车,又一起约会,做陶瓷...那么多的记忆全都是甜的,可是他现在怎么就那么难过。
他不明白,明明凌嘉鸿那么好,田煜祺也不差,凌嘉鸿为什么不能够选择田煜祺。
他都准备好了,如果凌嘉鸿搬出学习的理由,他就蹭过去一通撒娇,向凌嘉鸿保证他会努力上进。甚至如果凌嘉鸿要求他成绩跟他差不多,田煜祺都做好了悬梁刺股的决心。
可是凌嘉鸿什么都没说。他没有给田煜祺任何的理由。凌嘉鸿明明知道,田煜祺那么笨。凌嘉鸿不给答案的话,田煜祺怎么可能想的明白啊。
田煜祺的泪水逐渐止住,他拿起手机打开相册,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自拍照,凌嘉鸿对着镜头,难得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而旁边的自己,笑的那么的没心没肺,肆意昂扬。
凌嘉鸿是个大坏蛋。而田煜祺,则是全世界最笨的笨蛋了。
田煜祺翻了个身,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
凌嘉鸿失眠了。他躺在床上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等睁开一看,凌晨三点。
凌嘉鸿又闭上了眼,想着他和田煜祺,想他们认识的时候,想田煜祺撒娇的时候,想他闹小脾气的样子,他还想起两个人一起学习,一起买路边摊,一起爬山,散步,一起逛街,做陶艺...他给田煜祺塞巧克力,甚至为了田煜祺给自己的礼物,破天荒头一遭的跟人打了架。
这些事情,在他以前16年的生命里,除了亲戚,他都没有跟其他任何人做过。许多许多的第一次,他通通给了田煜祺。
然后田煜祺跟他说,他喜欢他。
那他呢?凌嘉鸿喜欢田煜祺么?
凌嘉鸿扪心自问,恐怕是的。可是那又怎样?他和田煜祺怎么可能在一起。
凌嘉鸿在家里宅了两天,没有出门。他们今天就该回b市了,可是凌嘉鸿不想回去。他害怕回到田煜祺在的那个地方,就会忍不住想起田煜祺,想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难过哭泣,还是干脆重新来过,将自己从心底抹去。
陈馨不知道儿子怎么了,那天跟朋友出去玩了一天后,就没了精神。这两天也无精打采,除非必要,根本没开口再说一句话。
她在儿子门口敲了敲,“你爸来接我们了,儿子你准备好了吗?”
凌嘉鸿没有动静,陈馨打开门一看。凌嘉鸿还躺在床上,脸色红的可怕。她一看就知糟了,摸了摸额头,果然烧了。
一家人带着凌嘉鸿急急往医院跑,他们在b市又住了好几天。
离开学还有三天,凌嘉鸿的精神才好了一些,咳嗽还是止不住,不过烧倒是前几天就退了。於老好几天前就打电话让他去拿成品,他直到今天,才能出门。
凌嘉鸿的家离於老家不远,凌嘉鸿本来想听陈馨的,打的过去。上了车,他突然想起田煜祺前几天告别於老时的话,就让师傅转头去了东街的那家卤味店。店的生意好,今天也排了长队。
凌嘉鸿一个人站在队末,想起的却是那一天他和田煜祺排队时的画面。田煜祺老嫌弃凌嘉鸿在排队时要他做题,那一次,田煜祺反过来,想考一考凌嘉鸿。他知道凌嘉鸿学习好,知无不晓,于是他另辟捷径,拿出手机找了一些字谜题,
“今天的贝壳。”田煜祺按手机上的题目问。
凌嘉鸿想了想,答,“贪。”
“泉水干旱。”
“白。”
“歹徒潜入凤巢又不见。”
“夙。”
“……”
“……”
凌嘉鸿掌握了诀窍,猜的越来越快。田煜祺左选右选,就是找不出能难倒凌嘉鸿的题目。田煜祺不甘心的放下手机,对上凌嘉鸿一如既往的表情,却笑的眉眼弯弯,他说,
“凌嘉鸿,你怎么那么聪明。”
凌嘉鸿想起当时田煜祺满脸骄傲的小模样,淡淡的笑了。他又想起了那个晚上,路灯下的田煜祺,和那个傻到极致的自己,嘴边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
凌嘉鸿一点也不聪明。
凌嘉鸿提着卤味,从东街慢慢的走到了於老那的巷口,沿着当时两个人走过的道路。凌嘉鸿想,当时转眼的路程,现在却长的可怕,感觉怎么也走不到头。
於老早早的等在了门前,他听说凌嘉鸿生病了,也很是担忧。现在看学生脸色不错,总算放下了提着的那颗心。
“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拿,你那个小同学该急死了。”虽然只相处了一天,於老对田煜祺很是喜欢,他想起当时小孩望眼欲穿的模样,就想着给他快快做。
结果凌嘉鸿拖到现在才来拿。
凌嘉鸿对於老点点头,将手上的卤味递给他。於老一看乐了,“你还真给我买来了?”
“他说过的。”凌嘉鸿没头没脑来了一句,跟着於老去了屋里。
於老让他稍坐,自己则去摆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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