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扶着杨啻进去,杨啻顺手开了灯,这是一个单身青春期男孩该有的风格。方便面、衣服袜子随处都是,游戏机摆在电视机正前方,周围有全家桶和枕头,看来是吃和睡都在那一块了。
杨啻随手把沙发上的东西扔一边,然后一屁股坐下去,给人种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也绝不离开的沉重感。杨啻修长的手指轻触破皮的嘴角,反问,“不是要上厕所,不会是憋回去了吧。”
林锐应声回头看了看杨啻,没正面回答杨啻的问题,“医药箱在哪里?”。杨啻无声回答,头点向旁边的柜子,然后径自摆弄起手上的传单。刚刚一路防着那群人追上来,精神高度紧张,回到家一放松这才发觉又饿又痛。看看墙上的时钟指向8点,肚子应景的咕咕抗议起来,拿起电话叫外卖来充饥,正想问林锐想要吃什么。就看到林锐从柜子里找出急救箱,坐在杨啻旁边,拿出消毒药水和纱布,默默的帮杨啻清洗伤口。杨啻看着林锐生疏却小心翼翼的动作,专注且认真的神情,印象中这种严肃对待只在做练习题的时候才见过,而自己却用习题相提并论,是怎么样一种心思。
像蒲扇般的睫毛,渐渐布满汗的鼻头,抿紧的双唇,从杨啻的角度看过去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性感吗,不。
可爱吗,不。
可莫名的就看呆了,直到耳畔响起,“喂,杨啻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等杨啻回过神来,就看到林锐小兔般眼神直直的看着自己,里面充满了疑问和不解。而杨啻用手摸摸鼻子,不动神色的把屁股往外挪了挪,咳了几下, “呃,什么”
“我是问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你今天不正常,呆呆的?一点都不像你。”林锐歪着头说出自己的疑问。
肚子再一次抗议起来,掩盖了杨啻的尴尬。看着林锐了然的眼神,杨啻心想就让他误会吧,总不能说自己一个大男人看另一个男人看到呆,这个话说起来谁信,太荒唐了。
“饿了?恩,饿肚子的时候通常都伴有低血糖的症状,难怪老不在状态,更何况你还被…”看着杨啻的伤口,最后一句便默默的吞进肚子里,转个话题,“是煮方便面还是叫外卖?”
“不了,还是叫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林锐边收起东西边说:“我还是回家吧。太晚了,如果真的难受,明天你就不要上学,我跟班主任说一下。”
看到杨啻起身,林锐连忙摆手,“你不用送了,我自己出去就行,我认识路。”杨啻看着林锐摆手的幅度,翻白眼的反驳,“谁要送你,我是要去排水,大门那边,不送。”
“要不要我…”
“不用,这点小事我还能自己来,怕你看了自卑。”
林锐再一次见识到杨啻的毒舌,看着一瘸一拐的人昂着骄傲的头颅,拐进厕所,无奈一笑,转身回家。
晚上在床上辗转难眠的林锐,脑海中总浮现杨啻的模样,本来是平行线的两人,却因为一个许晴让两人相交。
还记得班主任无意中说过杨啻的父母在杨啻初中时离婚了,抚养权的事争执不下,却不是双方抢着要。杨母改嫁,说什么也不能带着个拖油瓶,而杨父则是生意失败,四处流连。
男孩子的青春反叛期,自己却成爹不要娘不留的人,性子就更加桀骜不驯和孤僻。老天还算怜悯,就算全部人不要自己,奶奶还要自己的宝贝孙子。本来想要祖孙两一起住,可奶奶放不下他老伴,说即使是死了,也要留在他身边,而老人也认为杨啻在这种小地方也学不到什于是两年前转学到如今x校,可来到这里也不安生,半年没到便闯出个校霸称号。至于这个称号是怎么来的,林锐也不清楚。听朋友说,好像常在校外跟外校的学生打架,那狠劲,那不要命的打法,让人不寒而栗。
林锐认识的杨啻平时一副冰山脸,见谁都爱理不理的,老师,学校基本无视之。老师们也无心管教这些被分类的人,只要不闯大祸,一般就得过且过,无谓给自己找麻烦。
而自己却因为许晴的事情,打了他一顿,准确来说,应该是自己被打。现在想想还真有些后怕,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的,没骨折就算杨啻他老人家手下留情了。更何况,杨啻这种霸王当众被打,也没在背后下狠手,相比较好像是自己更卑劣。
就这样,林锐无头无脑的想着,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一夜无梦。
☆、坏淫,绝对的
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海平面上,再缓缓升起,普照大地,每日每日循环如此。走在路上,偶有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树叶随风飘动摇摆,成了一连贯跳动的音符。一天之始,始于晨。然而,今天却不甚太平。
林锐一到教室,就被班主任叫去了。
林锐一进入办公室,看到班主任一脸大便样,林锐惊觉不会是昨天杨啻被打的事情,外校学生找上门来,可又想想,打人的是他们,吃亏的是杨啻,那些人还不至于脑残到这地步吧。那究竟是什么事,让老师气成这样,心中忐忑的林锐站在老师面前,打算见招拆招。
陈老师压低的嗓音,让人感觉她正在极力压制怒火,直奔主题,“昨晚你是不是跟杨啻在一起?”
“是。”林锐老实应答。
“很好,希望我接下来的话,你也能诚实回答我。你是不是又跟杨啻打架了,在学校的那条巷子里,林锐,你好好想清楚再回答我,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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