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的东西,简直就不是人该有的!
云雾山庄的男人上上下下加起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何况窑子他也参观过不少--好歹也算见多识广吧--就没见过哪个男人的那里长得那么粗壮的!
难怪传闻死在万俟冽手中的少女少年不计其数--有几个人能受得了他那根妖物金刚杵的折磨啊!
对了!
"那个人呢?"他艰难地扭动脖子张望,焦急地问:"你把他怎么样了?"
"埋了。"万俟冽冷漠地道。
"埋了?!"赫然一震,蓝憬泛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瞪着他:"你!你......你怎么不连我也一块儿埋了!"
人没救下,自己还遭了这场罪--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哼,我也正在奇怪你怎么没死呢!"万俟冽眼中的愧色一扫而空,喉咙里仿佛点着了一串爆竹,噼里啪啦地朝蓝憬猛摔过去--
"你到底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脑子!我叫你无论如何都不准进山洞来,你个兔崽子听不懂人话啊!!难道你不知我‘嗜血罗刹的名号是怎么来的?还是你活腻味了,赶着去阎王殿应卯?!行啊!死都不怕了你还哭个屁......?&△#%*※......"
熊熊的篝火仿佛全窜进了万俟冽的眼睛里,把他那银制的面具烤得通红。
"你你你......"蓝憬嘴角一颤一颤地抽啜着,鼻翼微翕,红红的兔子眼里不断堆积着委屈和不甘--堆积到了临界点,秀致的纤眉一挑,眼里的神光蓦然变成了豁出去的愤怒--
"你凶什么凶啊!现在吃亏的人是我呃!!别以为用那种蜥蜴一样的眼神瞪我你就可以逃避责任!!!"
脱口而出的暴喝比万俟冽的声音大上十倍,刹那间,一阵夹冰带雪的北极风呼啸而过,将山洞里的空气冻得比冰山还硬。
"......"
"......"
死寂,死一般的寂静让蓝憬几乎可以听到冲上自己头顶的血液迅速逆流而下的声音。
心弦,绷紧到快要断裂,额上、背上的冷汗像毛毛虫似的贴着皮肉往下爬。
久久......久久。
万俟冽终于用没有起伏的语调一字一句地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空气--
"蜥、蜴、一、样、的、眼、神?"
粗嘎低沉的嗓音像一把钝刀,在蓝憬紧绷的心弦上来回割磨。他用力咬紧牙关,不甘示弱地向大魔头瞪回去--反正连比死更痛苦的罪他都受过了,要杀要刮,随便!
万俟冽继续用"蜥蜴一样的眼神"瞅着他,一动不动,一语不发。
蓝憬艰涩地吞了吞口水,只觉得背上的毛毛虫又多了几只--不怕不怕,他才不怕咧!
"噗--"蓦然,大魔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眼微眯,嘴微撇,喉咙深处传出了一阵模糊的声响--有点戏谑,有点邪恶,更有点啼笑皆非的感慨:"你......还真是个宝贝!"
呃?
他刚刚说什么?
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蓝憬傻傻地瞧着万俟冽眼中温柔的光以及嘴角上弯弯的笑容。
难道他眼睛也出了毛病?!
※ ※ ※ ※
"你真的没什么不对劲的感觉?"
"当然有!"
"什么感觉?!"
"痛死了!里面痛、外面痛,全身上下每一根毫毛都痛!!"
"......"
把烤熟的鱼从篝火上拿下来,万俟冽用自削的竹筷剥下鱼腹上的肉,轻轻在嘴边吹凉,再送到躺在草垫上的小祖宗口里。
"有刺!"
"不会有的......"
"明明就有,你看你看,这么长的一根刺!"
"......好了,弄掉了。"
"哼。"吧唧吧唧地嚼着甜嫩的鱼肉,蓝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大魔头的服务,少爷脾气一发不可收拾。
记得在睡梦中,他一直被一个哀伤的哭声困扰着,那哭声像是从一个看不到底的深渊中传出来,透着无穷的孤独与绝望。
哭声,是万俟冽的--虽然分不清那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幻,但他心里却有了份奇怪的笃定--笃定万俟冽不会伤害自己。
所以,当他醒来看到万俟冽清明的眼眸时,才会有种霍然安心的感觉。
才会--咳,不经大脑就和他杠上--诡异地,他和他,就这样突然间主仆易位。
呵......也许,他是有些了解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了......
"要喝水吗?"万俟冽取过盛满清水的竹筒问。
"要。"
由于抬起上半身就会压到屁股,万俟冽只能小心翼翼地揽起他的颈子,喂他喝水。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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