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在窗帘后,看着他扶着车门,静静的望着我家的位置看了许久,然后坐上黑色卡宴,离开了。
恨他么?
我靠着墙叹了口气,我知道他终归有一天会知道真相,如今知道的是早了还是晚了,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个我生活20几年的地方,是时候离开了。
下午去接我妈的时候,张医生说我妈的精神状况很好,我松了口气。我妈白了我一眼,“都说没什么事儿了,你这孩子瞎操淡心。”张医生笑眯眯的看着我们,“你儿子这是孝顺你呐。”然后转头对我说,“回去以后多调理身子,你妈身子比较弱,要记得定期复查。”我点点头,领着我妈回家了。
本来想离开a市的,躲开叶付城,只是没想到叶付城这么快就找上门来,而且我妈身体又不太好,搬到那么远一时半会儿也搬不完,怕她身体吃不消,还是把计划延后了。但是这样一来,就得重新找工作了。
找工作的事情并不是太顺利,虽然叶付城没再暗中作梗,但是方卓很明显的在业内给我下了绊子。眼看就要坐吃山空了,方越不知道从哪里联系到我家,说是可以去他的公司。方越从当初的小公司已经扩张到颇具规模的企业了,我知道他是好心帮我,但是很不想为难,就推拒了。方家的继承权是在方卓手上,方越的公司其实同方家没多大关系,但是他终归还是姓方。
最终我只找到了一个小工作室,做一些舞台服装的设计。虽然工资低的有些可怜,但是勉强的还是能过。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就来到了年末。我有些头疼,兜里微薄的薪水想来没法同之前一样过个富足的年。我站在商城电梯里,想着还是得给我妈添置1套衣服。
才从电梯出来,迎面就碰到了叶臻,他旁边跟着上回见到的青年。他看见我,礼貌的点点头,擦过我的肩膀进了电梯,身旁的那个青年打量了我一眼,小跑的跟了上去。我揉了揉最近对着电脑作图有发酸的眉心,往女装的商店走去。
给我妈买了件棉衣和一件羊毛衣,2个月的薪水就这么去了一大半多。之前攒下的钱都放我妈那里了,等我大方的花掉身上的大半家当出来的时候,我才想起,剩下的钱不知道够不够买年货,我不过算了,总会有办法的。
我提着购物袋往公交站走,正好看见刚才的那个青年在商场门口打电话,叶臻不懂去哪里了,我只听见他说,“姐,你同臻哥的订婚戒指我帮你挑好了……”我手上的袋子吧嗒一声的掉在地上,那人青年没有看见我,还在自顾自的讲电话,“恩,行了行了,结婚不是明年的事么,你回国在同他挑结婚戒指也不急嘛……”一辆车停在青年面前,叶臻摇下车窗示意他上车,转头不经意看见愣在一旁的我,淡淡的别过头让司机开车,车窗缓缓的摇上,遮住了我最后一丝的视线。
我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捡起地上的袋子,继续往公交站走,脑袋里都是刚才那个青年的声音,“订婚戒指买好了……结婚不是明年的事么……”
下车的时候发现坐过了两个站,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我叹了口气打算走回去,却听见边上的车鸣声,我扭头一看,方越好整以暇的冲我咧着嘴招手。
“好久不见,安陌怀,去哪?我送你吧。”
我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把满手的袋子塞在身侧。“确实挺久没见了,啊,跟着那公交车。”我指着正前方刚关上车门的公交道。
方越耸耸肩,“这么久没见还是这么不可气啊。”我白了他一眼,催促他,“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开车。”虽然我同方卓实在是新仇旧恨算不清,见面分外眼红,但是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我还是瞧着挺顺眼的。
方越打了个方向盘,车往反方向开走了,我转头看他,“喂,喂,你要开哪去?”方越挑着眉毛笑道,“这么久没见好歹一块吃顿饭嘛。”我无奈的翻个眼皮,给我妈发短信告诉他我不回去吃了。我摁完发送键,头也没抬,“耽误我同亲娘的晚饭啊,话说上回我家的电话你哪弄来的?”红灯正好亮了起来,方越稳稳的踩刹车停下,扭头笑道,“不然我也去陪咱妈吃饭?”我把手机放回裤兜,“少贫,谁同你咱妈,快说,哪弄来的号码。”方越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其实叶臻也真傻,打个电话给114不就可以查到了。”“……”
车子在一个川菜馆停了下来,方越把车开到零时停车场,我站在门口等着他,街边的路灯都亮起来了,饭店门口的灯箱也在没暗透的夜色里闪烁着。方越从远处走过来,我眯着眼看着身着正装的他身后的灯火阑珊,不知不觉这个自食其力的家伙也变的这么成熟稳重了。他笑着冲我挥挥手,冲我示意进馆子,我点头站在原地等他,才同他并肩走进馆子。
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服务员点完餐以后就离开了,方越拿起桌上的冰水喝了一口,“你这坐靠窗的怪癖怎么还没好?”我没搭理他,自顾自打量这家店。他啧了一声,“当初真是被屎糊了眼,怎么会觉得你是个乖巧的少年。”我扯了扯嘴角,“你眼睛很明显一直都是被屎糊住的。”
“工作找的怎么样了?”他支起手问我。
“恩,找着了,一个小工作室。”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我把餐具移了移。
方越没再提工作的事,我明白他其实一片好心。方越夹了筷子的肉放我碗里,“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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