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情往下走,恐惧,却又兴奋,我不知道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直觉告诉我我可能无法承受,但是我必须要继续往下走。
梦中的台阶长得过分,我觉得我好像一直走了一整个世纪,但我终于最后还是迈下了最后一级台阶。
密室下面很黑,不过,在我走台阶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稍微适应了这种黑暗。我抬起眼睛向前看去,然后……我看到了另外一双眼睛。
一双我无比熟悉的眼睛。
“不!”
我的心被强大的恐惧感包围,我惊恐地大声尖叫,叫声里带着绝望,我抗拒我所看到的一切,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就算是梦这也太糟糕了,我已经完全崩溃,我从来没有发出过这样可怕的声音。
我猛然从梦里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但我的叫声并没有停止,我只是不停地尖叫着,叫到喉咙几乎出不了声才停下,渐渐恢复了平静。
我花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好不容易才想起来我下午还应该去给萨弗莉娅和卡莱尔上课,但是现在已经太晚了,窗外的太阳已经西沉,我把整个下午都睡了过去,现在正是黄昏。
然后我意识到房间里有一个本来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萨弗莉娅就坐在我房间里的椅子上看着我,她的神情非常平静,不过并没有露出平常的那种笑容。
“你做了噩梦。”她说,“看来克里斯先生休息得不太好,请不要着急,我们可以明天再继续上课。”
我无意识地点了点头,想起了我刚才在梦中看到的情景。
我在密室里看到的眼睛属于波德莱尔先生。
单单只是看到波德莱尔先生,并不至于让我感到恐惧。真正令我恐惧的是波德莱尔先生在我的梦中所呈现出的状态。
那情景太可怕,我简直没法说出来,就算是稍微回忆一下,也会感到心惊胆战。
在那个梦里,波德莱尔先生是赤^裸的。
我记得很清楚,在潮湿黑暗的密室之中,波德莱尔先生没有任何衣物遮身,露出他雪白的肌肤。他的肤色很美,在这可怕黑暗的环境之中显得格外显眼。
他的手腕和脚踝上都拴着沉重的铁链,铁链很长,也没有拴着其他重物或是牢门,事实上,这里根本就没有牢门,也没有多余的墙,密室里的人随时都可以到外面去。铁链的作用并不能完全限制他的行动,只是会让他走得慢一些……在这里使用的铁链显然并没有多少实用价值,只是出于主人的恶癖。
给波德莱尔先生拴上铁链的主人是谁?答案显而易见。
这并不是全部,当我在梦里看到波德莱尔先生的时候,他正对着我,呈现出跪着的姿态。他将双手背在后面,向我挺着胸,向我展示着他身体上敏感的地方,就像一个性^奴见到主人时所表现出的姿态。
最糟糕的是他的表情。
他平时的那些我所熟悉的表情全都不见了,那种冷淡,那种彬彬有礼的微笑,那种经常在我面前展现的温柔,或是激情之中的拼命克制……所有的这些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然的服从,不,不仅仅是服从,他的神情恍惚,好像在做梦。
看到他的那种表情,我感觉我的心都要被撕裂了。
我花了很长时间来确定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个梦……但是梦中的我,为什么会允许事情变成这样?
这好像是个预知梦,我有一种不安感,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感觉,如果我在接下来的步骤之中选错,事情也许就会变成这样。
但是,我到底要怎样做呢?那个需要我选择的关键节点,到底在哪里?我茫然不知所措,满心都是惊惶。
我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第二天,在我给萨弗莉娅和克莱尔讲完上午的课之后,萨弗莉娅约我在别苑的花园里见面,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和我谈。
这有点怪异,我自从到了这里以后,就一直专心当她的烹饪课老师,除了我的薪酬以外,她从来没说过和我谈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终于要开始了吗?我在心里暗暗想着。
自从前一天中午我做了那个怪异的梦,我的警惕性高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对待别人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认真思考了三五遍,生怕梦里的情景变成现实……这实在太可怕,我觉得我承受不了。
我来到花园里,看见萨弗莉娅正在等我。
她坐在亭子里的小圆桌旁边,再一次准备了茶和茶点,她的神情显得比平常庄重许多,显然想要与我谈一些和平常不一样的事情。
我走过去
“我发现您在这里待得并不安心,”她说,“我想,也许我应该让您早一点离开——当然,我支付的定金您是不必还给我的。”
如果是前两天,也许我会为不能拿到余下的尾款而感到遗憾,不过现在我只想要快点见到波德莱尔先生,越快越好。所以听到她这样讲,我感到非常高兴。我的愉快溢于言表,萨弗莉娅对此只是露出淡淡的微笑:
“看来您已经厌倦了和我们一起生活的日子,我应该早一点让您走。”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向她一笑,萨弗莉娅向我回以笑容,随即说道:
“虽然我们之间的,为了报答您这几日的认真教导,在您走之前,我觉得我应该给您一个机会。”
“您已经付了比所需多许多倍的酬劳了。”我对萨弗莉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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