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苍昊独自走进无忧的住所,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整齐,好像在等候着主人的归来,但萧苍昊知道,无忧再也不会回来,可萧苍昊始终抱着微弱的期望,也许有一天无忧还会回来,常言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到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报告,前几天下游的渔夫在打鱼时网住了一件精美的白色外衣,辗转着回到萧苍昊的手中,那是属于无忧的。
好像自从他十二岁起就偏爱穿白衣,在皇宫里穿白衣是不吉利的,明明太后说过此话,可那时候自己怎么就同意他以后都着白衣呢?是他盈盈期盼的眼神,还是他撒娇似的哀求,还是他一身白衣如同谪仙般的风姿令自己着迷,手抚摸着床头,眼前好像出现了无忧静静的坐在这里看书的场景。
萧苍昊伸手紧紧的抓牢他,惊喜的喊了声“无忧”帷帐拂动,床铺上空荡荡的,手里什么都没有,萧苍昊深邃的眼眸逐渐的暗淡,就像燃烧殆尽的火堆,只剩下墨色的灰,微风吹过,灰都没有剩下,只留下一片虚无,没有任何生机的虚无空洞。
曾经,他是那么相信自己会保护这个孩子,现在才知道,是自己一手把这个孩子推下悬崖。
他以为自己能带给这孩子幸福,可是那一天,他默默的流着泪捂着心口说他疼,才明白原来这孩子身上的每道伤都是自己亲手刻上去的。
他想永远都陪在这孩子身边,以为那就是地老天荒,海枯石烂的一辈子,可他却站在悬崖边带着脆弱的笑容说“父皇,再见”还是那样干净的声音,寥寥数语,却让他明白,原来,自己想要的幸福只是看着他好好的活着。
只要他幸福快乐的活着,再也不要流泪,再也不要捂着心口说疼。
萧苍昊捂着心口,疼,当时无忧是不是这样的疼呢?他的脸上燃起了幸福的笑容,无忧,你看,父皇也感受到你捂着心口说疼时那种疼痛的感觉了,这样是不是离你近些了呢?
好像无忧在他面前傻兮兮的点头,清脆的道“是,父皇”
父子间甜蜜的过去成了绚丽的烟花,璀璨夺目后瞬间消逝,徒留淡淡的光影和袅袅的烟雾在心里深处深处缠绕,绕成一根根情丝,在柔嫩的心口细细而缓慢的划过,浅浅的疼痛时时的旋绕,却让萧苍昊满心欢喜,这种疼痛告诉他,在他的生命里有这么好的人存在着,他会一直在,在自己的心坎里活着,只要自己活着,他就在心里陪着自己活着。
门被轻轻的敲了敲,轻柔的声音“皇上,奴婢翠兰求见”
萧苍昊垂下眼帘,低声道“进来”
翠兰轻轻的走进书房,跪下请安后道“皇上,奴婢在书房发现了两幅画”
萧苍昊抬脚走进外室书房。
翠兰已经把画摆放在书桌上,白布封住了画框。
萧苍昊眼睛快速的扫过桌面,拿起剪刀小心的剪开,翠兰惊呼了声“四皇子”
无忧的自画像,采用的是油画的风格,画面上无忧笑颜如花,就像无忧活生生的站在看画人面前,眼神温柔含情的望着看画之人,似有许多话想说,却无法说出口。
萧苍昊的手温柔的抚摸着这张笑脸,一点点的摩挲着,最后目光凝结在落款上,父皇的无忧,萧苍昊眼睛发热,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低咳着道“出去”
剪开另一幅画,是萧苍昊的自画像,画面上萧苍昊骑在马上,迎着朝阳策马扬鞭,浅金色的衣服在风中飘荡,画面大气蓬勃,把萧苍昊天下至尊的威严霸气在画笔下淋漓尽致的挥洒,也能从画作中看出绘画之人对画中人有着很深厚的情意,草书题词: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词豪迈字大气,与画中人的霸气相得益彰。
萧苍昊嘴角勾起恬谧的笑容,柔和的声音询问道“无忧,在你的心里父皇就这么好吗?”
旁边的无忧笑意浓浓的,好似点头,萧苍昊摸了摸画面无忧的脸,眼神落在这幅画的落款上,落款也是用的草书,无忧的父皇。
小家伙每次都喜欢在画纸上写上这句话,好像这样就能霸占住自己,很傻的想法,但是也很可爱,确实他总是有些傻傻的做法,可每次都能让自己感动欢喜。
萧苍昊把自己的自画像拎进了无忧的寝室,放在床上的枕头边,低声的道“父皇永远在这里陪着你”把无忧的自画像放置在正源殿的寝宫里的龙床上,温柔的抚摸着“无忧,你在这里永远的陪着父皇”画上的无忧嘴角的一抹笑容霎是甜蜜。
李顺走,脸上带着一抹无奈,低声的禀告“主子,太后娘娘还是不肯用膳,这样下去娘娘的身体也受不住,主子,您看要不要去见见”
萧苍昊握笔的手顿了下,神情淡漠“召太医了吗?”
李顺弓着身子道“杨太医诊过,说太后娘娘身体虚弱,毕竟不是年轻人,这样下去对娘娘的身体不好”
萧苍昊从君山回来后并没有去见太后,也没有去见太子,他要忙的事情太多了,等他处理好政事后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想见太后和太子,不是有愧,而是有恨。
萧苍昊时常想如果没有这一切无忧是不是不会死,无忧跳崖时心里想些什么,他用凤令为皇后太子求情时,是不是以为没了凤令,自己就会死。
如果那时候自己抱住这个孩子,告诉他父皇在,他会不会不再害怕,就不会寻死。
萧苍昊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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