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聪翻了翻口袋,从里面翻出一袋小吃,那东西张青辛初中的时候最喜欢吃了。他递给张青辛,心里突然有点慌慌的,他觉得他俩现在不是一类人,而且越走越远,他想抓住点什麽,可是他觉得什麽都是未知的。
“你到底给不给我啊?”张青辛伸手去接,却发现李聪两根手指捏的紧紧的。
“啊,不好意思。”李聪松了手,看著张青辛那张脸,白白净净的,从里到外的干净。
张青辛坐在李聪那张单人床上,身体向後倾就像他原来那样,靠在李聪的棉被上,他把脸陷进去,一股阳光的味道,暖的让他发困。
李聪也坐在张青辛的旁边,他的手搭在张青辛的小腹处,感觉他随著呼吸的一起一伏。
“我们还是朋友嘛?”李聪变声以後声音更男人了,粗粗的硬硬的,让人闭著眼睛也能想象出他的样子。李聪侧过头,看著张青辛白皙的侧脸,眼神往下滑,看到他凸起的喉结,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张青辛忽然睁开眼睛,盯著李聪看:“我们是啊。”
李聪头偏了偏,离张青辛更近了,他的呼吸喷在了张青辛的头发上,炙热而强烈。
张青辛忽然觉得不对劲儿,他直起身,忽然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李聪把手臂枕在头下,沈下嗓音:“我就是想问问。我怕你变了,我们就没有小时候了。”
张青辛忽然觉得心里发闷,他不知道为啥李聪要和他讲这些,觉得那就像是空穴来风的指责。张青辛生起了闷气,一声不吱的坐著。
李聪伸长手臂,揽住张青辛的腰,他动作轻而柔,等张青辛反应过来想要挣脱时已经来不及了。他搂住张青辛瘦弱的腰身,头贴了过去,闷在张青辛的衣服里,没有汗味,只有淡淡的肥皂味儿。
两个人像是定格在了古旧照相机里,一动不动的。
李聪忽然起身,翻著自己的床铺,从枕头底下找出了一个黑不拉几的盒子装的东西。按了一下,磁带卡盒打开了,李聪把磁带放了进去,然後插上耳机,把一个耳塞递给张青辛。
张青辛觉得这麽个小巧的东西比自己家那个笨重的录音机要轻巧太多了,於是有些随意的摆弄著。
李聪不知道按了随身听哪个钮,磁带里轴就开始磕磕巴巴的转了了起来。
冲击力强大的嘈杂音乐又充斥著张青辛的耳间,他听不到李聪和他讲的什麽,他觉得脑袋里像是转著一个陀螺,飞速的转著转著转著。
李聪的手掌抚著他的後颈,他那张略带青涩的脸在张青辛眼前放大又放大。
当四片嘴唇相接触的时候,张青辛惊异的睁大了眼。
张青辛忽然猛地推开李聪,然後扯掉耳机像外跑去。
李聪看著他落荒而逃的样子,眼中写满了失落,他躺了下去,眼睛合上,耳边响著他听不懂的歌词。
李聪知道,他可能再也不会见到张青辛了。
作家的话:
tt 今天木有大队长……明天大队长我尽力看看两更哈 因为今天英语期中考试 默 ojz
燃烧5-6
5.
张青辛自那以後再也没见过李聪,不想见,也不敢见。
张青辛高二那年,他们那个小镇也兴起了建设现代化。他家原本是个早先建的筒子楼,不当不正的在全镇的中心位置。於是政府决定把那片筒子楼和旁边一些稀稀拉拉的占地方的平房一并扒了,准备重新盖。
张青辛每天回家都能看到有穿著制服的居委会工作人员在他们那幢破旧的筒子楼里挨家挨户的跑。
那天他们学校放学比往常早了一节课,说是某某教育部什麽的要过来视察。学校组织同学们进行一次大扫除,连墙皮上残留的球鞋印子和篮球印都要求用砂纸给抹干净。张青辛当时正在办公室和班主任呆在一块儿,他们那个学校好不好坏不坏的,但是每年都要拔出一个考进清华北大的尖子。张青辛脑瓜儿聪明还认学成绩也鹤立鸡群,自然被老师当成种子选手了。他这种好学生一边有老师给他偷偷开小灶,一边有同学骂他是老师後面的跟屁虫。
等张青辛和老师谈完的时候,他一个人走在长长的走廊,有股拖完地的土味儿。细小的灰尘嗅到鼻子里,让张青辛眼睛莫名发酸。
“学习好就可以不做值日啊?成天当老师狗腿子……”一个男生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用手肘碰了碰,他一回头就看到张青辛刚刚走进来。
张青辛看了那个男生一眼,没记错的话这个男生上回考了第二名,他想了想没记起这个人的名字,於是抿著嘴,到旁边拿了淋湿的拖布拖起地来。
等他把全班的地都弄完了以後,人几乎都走光了,张青辛拄著拖布的木棍站在那儿,看著黑板左上角的“距高考还有578天”。
又站了一会儿,他走上讲台,点著脚尖还是够不到黑板的最左上角,他蹦了一下,又沈沈的落下。张青辛忽然想起有那麽一个高了自己大半头的人,如果他在这儿?他怎麽可能在这儿。张青辛放弃了,干脆搬过来一个椅子,踩在上面,把黑板上的倒计时改成了“距高考还有577天”。
原先回家的那条路已经开始重修了,十字路口摆了几个歪歪斜斜的示意板。张青辛每天都要绕一小段路才能回到家里。那条路显然是没有修过的土路,黄沙被碾的细细的,天下雨的时候会黏一脚泥。
张青辛刚到家的时候,那个居委会的人刚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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