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凑合着过吧。看你的样子,在小公子那里应当不错。”
“小公子人很好,待我也很好。我也就是陪公子读书,有什么事了就替他跑跑腿什么的。”
“那总比在我这儿强。”
“我觉得您这儿也很好啊,摆弄那些花花草草地多好。”
子儒一边说着,一边在桌上铺张开来。秦瑜看着满桌子的酒菜,心里直犯嘀咕。
“子儒啊,你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吧?”
“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过来和您喝个酒。”
“那这些菜……”
“都是公子赏的。我同公子说要来看您,公子便说空手去不大好,便赏了这些酒菜。也当是谢谢您上回在明洛院里,为公子救活那株银杏的谢礼。”
明洛院正是缙云赫来到缙云家后所住的院子,院中的银杏本就长在那里。缙云赫住进去时,那棵银杏就显出些颓势,本来这事缙云赫并不上心,对他来说不过就是棵树罢了,死了就换一棵。可有一晚,他竟无故失眠了,走到院子里时,看见那棵将死的银杏,心里竟生出些悲悯。第二日便让子儒去唤了秦瑜过来。
“哪里的话,这是我该做的,何以让小公子如此破费。你回去替我谢谢公子。”
“是,子儒记下了。”
子儒笑着将两个酒盅斟满,此时的秦瑜也放下了戒心。酒过三巡,秦瑜显然有点醉了,说话已经有些不连贯,甚至看子儒都觉得多了好几个。
“秦大叔,你知道缙云倾吗?”
缙云倾?秦瑜有些迷糊地脑子转了转,他想起了那个笑容温和的女孩子。
“记得,她……在书苑……伺候小姐读书。”
“对,那您知道不知道,她的画像在哪里?”
“画像?”秦瑜又喝了杯酒,接着打了一个酒嗝,喷出的酒气熏得子儒皱起了眉,“好像……有……我记得,曾在族长的书房里见过……但后来……就被……夫人收起来了……”
“收哪里去了?”
子儒焦急地问道。
“好像……好像……被埋在了锦绣苑……唔,我记得就在锦绣苑的西北角,还是我埋的呢……”
好不容易说完这一长段的话,酒醉的秦瑜似乎十分疲累,随着他的喃喃自语,鼾声渐起。子儒见状,知道再问不出些什么,便将秦瑜安顿在卧房后离开了。
走出小院的子儒,细细思索着秦瑜的话,脚步不觉慢了下来,目光穿过葱郁的植被,似乎能看见锦绣苑的西北角。
子儒抬头看了眼天色,此时已将至黄昏,每天的这个时候,便是锦绣苑最安静的时刻,没人会在这个时间来逛园子。子儒似乎下定了决心,又转身走进了秦瑜的小院。
幽蓝的月光正洒在锦绣苑中,偶尔有几声鸟鸣打破静谧的暗夜。锦绣苑的西北角在晚上是一个背光处,不细看的话,很容易在这样的夜色中被忽略。那里种植着一株硕大地银杏,如今的时节,正是银杏叶凋落的时候。若是在白天,阳光充沛的时刻,便能看见金黄的叶子在树干周围铺满堆积,一路绵延,将周遭的小路和地面变成金黄色。
但这个时候的子儒是没有什么心情,去关心那些金黄的叶子的。他扛着从小院里拿来的铁锹,快步走向那株银杏,甚至没有注意脚下的银杏叶发出地清脆的声响,即使它们极其地微小。
距离银杏树不远的地方,有一扇圆月门,那扇门常年紧闭,虽不至于彻底封锁,但因为没有人使用,也就被忽略了。明澈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那扇门,透过门缝,能清楚地看见那株银杏树。自然也能看见正在树下挥汗如雨地子儒。
在这样的寂静中,子儒听见了一声撞击,铁锹似乎碰到了什么。子儒的眉心跳了一下,立马丢下铁锹,蹲下身子,用手扒开松软的土层。
“找到了!”
子儒禁不住低呼道,并从土层里取出一个竹筒。他将包裹好的竹筒背在身后,然后迅速地将银杏树附近的土层都恢复原状,一路上小心翼翼地去除足迹,并快速地离开了锦绣苑。圆月门外的明澈看着子儒急速地离去,自己也立刻转身跑回了灵湖院。
缙云赫站在书桌前,看着铺展开来的画像,那是子儒昨夜取得的。画中女子确是美艳不可方物,也难怪当年的缙云凌要私奔了。缙云赫的嘴角不禁微扬,因为他从那女子的眼眸与神态中,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而这个人自己再熟悉不过。
“公子?”
“子儒,你一定在奇怪为什么我要找这幅画像。”缙云赫并没有看子儒,只是用食指关节敲了敲桌上的画像,“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吗?”
“二公子?”
子儒站在一旁,仔细地看了看那画像,似乎从那女子的眉眼中看出了些什么。
“没错,就是二公子。而且,这幅画像来的蹊跷。”
“蹊跷?”
子儒不是很明白。
“你说你是从秦瑜那里探得的,那其他人也可以。如果连我这个外人都能猜出这个女人和二公子的关系,想必二公子也能想得到。”
“您的意思是……”
“说不定这画像就是二公子特意留给你的。”
“可二公子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很简单,他要的就是缙云家的混乱,要的就是有人来揪出当年的丑事。如此一来,族长的地位岌岌可危,而大公子的为人如何,自不用别人来多说。”
“可是,如果是以前,这兴许有用,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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