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承认——我想他,非常想。
开学典礼上,我曾在队列里看见一名和弟弟身形很相似的男生,就站在我的右前方,背面看过去,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见到了弟弟。
可等他回过头对身后的人讲话,呼吸一紧,我却更加移不开目光。
他的模样自然没什么和弟弟相像的地方,我之所以会诧异,是因为他的气质。
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可以将灰暗难看的校服穿得如此干净透彻,就像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那人周围,伴随他的一举一动,只为他而明亮。
我和他的距离其实一点不远,甚至可以说是触手可及。然而莫名地,我却觉得面前有一道无形的墙将他和所有人隔开,对于他,我们只能是仰望和羡慕。
而我对自己亲弟弟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好像变得更加龌龊不堪,不堪到我想立刻扯掉那人周身的光芒,彻彻底底地毁掉他。
后来我知道,他叫许沐,就在我的隔壁班,而且不只是他本人,就连家庭,也是我这种人永远遥不可及的一场梦。
于是我总会远远地看着他,也说不上来是嫉妒亦或是其他什么情绪。
有时候我竟然会想,如果我是他,弟弟会不会就舍得回家,舍得多看我一眼。
我果然是个变态。
四、
弟弟忘记了我的生日。
那天晚上我等到最后一秒,指针滑过零点的时候我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脏的疼痛。我那时只是想,弟弟再也不会属于我了。
然后隐约地,我竟然听见客厅传来动静,是弟弟,我确定。
于是轻手轻脚地挪到卧室门口,隔着门板,我似乎能感受到弟弟近在咫尺的心跳,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进来,我却也没有勇气立刻打开门。
而过了很久,我听见他轻微的衣服响动。
想到弟弟可能会再次离开,鬼使神差地,我推开房门。
我不记得我当时说了什么,因为我最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脖子上。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忘记我的生日。
以为他和大多数混混一样交了女朋友,我握了握拳,心里难过,却没办法去指责他,只好强压下没什么立场的怒火,笑着对他调侃。
可是他却突然转身背对着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整整消失了一个月。
五、
我第一次进酒吧,然后找到那个经常和弟弟在一起的混混。
我想弟弟,无可救药的想,而既然他不回家,那就只能是我来找他。
我问弟弟那个好哥们,弟弟现在人在哪里,又为什么一个多月都不回家。
然后出乎意料地,那个人跟服务生要来一瓶烈酒,猛地喝掉一大口,突然指着我破口大骂,冯禹你他娘的就是一孙子!全天下的兄弟都他妈看得出来冯欢喜欢你!你他妈的跟我在这儿装是吧!x!
而眼看他又要拿起酒瓶,我条件反射地拦住他,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于是那天的最后,我终于知道弟弟对我的感情,可惜除了欣喜,我更恨的是为什么自己不能早一些主动。所以一打听到弟弟的去向,我迫不及待地就跑去找他。
然后那天,我打了他。
从小到大,我第一次动手打他。
他一定不知道,我看见他将那个叫许沐的人踩在脚下的时候心里有多担心——许沐和他身边那个人,任谁都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角色。
所以我冲过去,直接给了弟弟一巴掌,扯着他匆忙离开。
再让我知道你打架,你就不是我弟弟。
坐在床边,我仔细擦拭他肿起来的脸,尽量严肃地说道。
他真的吓到我了,我不知道他们竟然连家庭背景如此强大的两个人都敢动,不过也对,他们不上学,自然不了解学校里面的风云人物。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弟弟却问我,我是不是喜欢许沐。
傻瓜。
我想笑,但没笑出来,眼看弟弟垂着头起身打算出去。我一边干脆的否认一边走到他的身后,他回头想继续问什么,可是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我直接凑到面前封住他的嘴巴。
他爱我,我爱他,足够了。
六、
我猜到顾家也许会动手,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这样没人性。
我抱着弟弟毫无知觉的身子,背着他一路跑到医院,母亲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那时看着弟弟被推进手术室,看着自己的身上满是弟弟流出的血,看着母亲跪在地上哭到抽搐的手指,我发誓,只为了一个顾骁,顾家伤害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么同样的,我要毁了顾骁这辈子所有珍惜的东西,所有。
我不是个善良的人,尤其是面对伤害弟弟的人。而我知道自己的实力和顾家相差之悬殊,所以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不介意不择手段。
人到绝望的时候总归是要恨一个人,要么自己,要么别人。而我恨的,是所有。
69.动许沐者,斩!
有时候吧,警察局……真心不是什么神圣干净的地儿。
手指一下下敲着桌子,坐在许沐对面的警员咧起嘴,拿过旁边的报纸平摊在许沐眼前,“我说,上面这人确实是你吧?”
许沐看了一眼报纸,抬起头,一声不吭。
已经坐在这里将近一个小时了,可对方却对许濂成的案子只字不提,打从自己进来开始对面这人就一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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