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理了?!没明白!”
“行了别叫了,我一点一点告诉你哈。那天我妈去学校了,和我一起走的,她让我搬回学校去住,然后我们班同学有人嘴贱就告诉她我收到过offer的事儿了。”
“你不手贱轮得到人家嘴贱呀?”
“你甭找事儿,先听我说完。我妈说让我出国,我正在跟她谈条件呢,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走,我想等她病好了之后再跟她谈,反正到时候我不去办签证时间也就不够用了,拖过这段时间什么都好办,不过这中间你可千万别再闹出什么事儿来,听见了吗?”
“我……,我什么时候闹事儿了?”
“切,反正你可得给我老实点儿,他们说什么就听什么,千万甭犯拧,听见了没?”
“滚开!你摸小狗儿呐?”
“摸也不让摸?豆,都十来天没亲你了,想我了没?”
“你想我了没?”
“想了。”
“那我也勉强想了吧。”
“呀,谢谢您。”
“张慨言。”
“嗯?”
“你真的……不走呀?是什么学校呀?”
“说不走就不走你还不知道我呀?”
“嘿嘿,没有辜负党和人民对你滴殷切期望呀,不错不错好孩子。”
“拿开手!哎,你妈什么时候出院?咱俩得尽量少见面儿,省得刺激着她们再平白生出乱七八糟的事儿来。”
“嗯,成。我妈明儿就出院了,现在扶着她已经可以下床了。唉,我现在是真不敢惹她,看着也够难受的。”
“哟,长良心了。得,那咱俩就先别见面儿,等我妈出了院我估计我也就回去了,六七天的事儿哈。”
“嗯,成。哎对了,你搬了吗?你妈不是让你搬走?”
“装模做样搬了点儿,幸亏我没让我妈去咱家,要不然惨了。”
“靠,该,谁让你租那儿来着。”
“行了不提这事儿了,那个,我妈让我见那女孩儿,估计以后得跟她保持联系,你可甭吃醋,听见了没?”
“……”
“你看你看,又来劲了。知道什么叫大局为重不?大局为重!你当我愿意跟她联系呐?你当人家愿意跟我联系呐?这不没辙吗?”
“知道了知道了!罗嗦!赶明儿我也找一个去!”
“哎,那可不行,万一你一个不坚定跟人家跑了我找谁要人去?”
“你就甭他娘的正经。起来手!我得走了,我妈一会儿该怀疑了。”
“……行,来,再抱抱。”
“嗯,亲亲也行。”
……
对于张慨言来说,亲,那是应该调动可调动的任何器官的,眼耳鼻舌手,该用的全用,不该用得一边儿呆着甭碍事儿也算做贡献。
对于程豆豆来说,亲……,呃,亲就是张慨言爱怎么着怎么着。
所以这场运动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要不是一个的妈正躺在病床上一个的妈正准备躺在病床上,估计就不可收拾了。
好在程豆豆的妈是现在时,因此比将来时的那个警惕一点儿,在亲到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喘着气推开张慨言。
“我先走你先走?”
“干嘛还谁先走?咱俩真成地下的了。”
“废话,本来就地下,地上你敢吗你?”
“唉,豆,等咱俩能地上的时候……”
“打住,先撑完这段儿地下再说别的。”
张慨言笑着推推豆豆往外走:“真是一天比一天招我待见了,赶明儿叫你小聪明得了。”
“起来!我先去侦察侦察,没敌情就出去了啊。”
“行,估计没什么敌情,我爸都去叫护士做准备了。”
“你们家是没什么敌情,还有我……”
“怎么……了……”
那一瞬间,程知著傻了,大脑一片空白。
那一瞬间,张慨言傻了,大脑里不自觉地闪出一个字:不。
张慨言的妈妈站在走廊里,那眼神里的愤怒和绝望让张慨言忽然连心跳都停了。
程知著大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同时明白了一件事:完了。
张慨言说什么大局为重,张慨言说什么忍过这几天,张慨言说什么拖过这段时间,张慨言说什么……
张慨言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张慨言说忍,说忍过这几天就没事儿了,为什么就今天这一天没忍过去呢?为什么就偏偏忘了这是最要紧的一天呢?
程知著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敢看大妈的眼神,哪怕那眼神穿过他的肩膀投在他身后,他还是觉得让他连头都不敢抬。
最不知所措最尴尬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看张慨言,怎么办?他想问问他这可怎么办?到关键时刻,他还真是没他有主意。
张慨言长长地吸了口气,伸手在程知著的肩头按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要给他点安慰,还是要从他那汲取一点儿力量。
程知著只咧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给他,张慨言苦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妈变得更加难看的脸色,闭一下眼睛,调整了呼吸。
“妈。”
他妈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对程知著说:“豆豆,你妈病房里有人吗?”
程知著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那种语气冰冷里隐含着无数的厌恶,程知著觉得自己不走实在没那么厚的脸皮,走,他又实在没办法现在走。
于是他只能再回头求助地望一望张慨言。
张慨言说:“豆豆,你先回去吧,你妈那儿也许有事儿。”
程知著看看张慨言的眼神,低了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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