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眼神一凛,冷声问道:“你答应了?”
见自家儿子脸色不太好看,周华宁忙解释道:“只要帮你大舅舅二舅舅站住脚,妈妈绝对会撤手的。”
手指微顿,随意敲击几个字上去,然后关上电脑,端正坐姿,才好整以暇的看向周华宁,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念给她听,“现在他们是资金不足,你要帮他们站住脚,等他们凭下铺子,那你就要帮着供铺租,等以后生意发展大了,你还得帮着养工人,等养了工人,还会有更多更多的以后在等着你帮忙,你觉得你有那个能耐可以扛下所有的重担养着他们?”
说是帮忙,可不就是在养着他们吗?周华宁怔了怔,不知如何反驳周冉的话,她可以确信周冉说的那些话,要放在自家大哥二哥身上还真能够干出来,完全没有一丝夸张成分。
她有些沮丧,人的yù_wàng就像一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她的心软得不到任何回报,只会把人一步步送往地狱深渊。
周冉揉揉眉,有些疲惫的低声道:“这事儿我有分寸,你就别搀和了。”有时候,多余的慈悲只会将人带进阿鼻地狱,万劫不复。
周冉烦恼于周家兄弟的事儿,而电脑那边的唐墨则是万分的不爽了,这吐槽吐到一半,是要恶心人还是咋滴,忒不仗义了。
扔下手上的笔记本,唐墨抱着枕头发呆,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脚边还放着他带进来的最后一份干粮,这几天他一直躲在这个小书房里面的卧室里,这里是唐镜霖还没当上家主的时候专用的书房。那时候,唐镜霖在外间接受家主的训导,他就躲在小房间里蒙头睡大觉,后来两人长大了,就很少到这里来了。
小书房黑不隆冬的,唐墨没敢开灯,就怕一不小心被人发觉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儿让他觉得心慌意乱,他不敢和周冉说,只能挑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调剂调剂慌乱的情绪,脖子上的吻痕已经慢慢散开,只留下个清浅的红印子,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从卧室里逃出来的,他是他哥一手带大的,两人就像连体婴儿一样形影不离,就连睡觉也一直在一块,后来稍稍年长些,唐小墨也提出过要分房睡,每次这么一说,唐镜霖都是一言不发的,转个身却能好几天对他不理不睬的,几次下来唐墨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盼着自家兄长先提出来。
他想告诉自己,哥哥只是喝多了酒,他只是喝醉了酒才会这样的,但是心里的小人立马跑出来大声辩驳,不,不是的,即便他闻到了唐镜霖身上很浓的酒味,但是,他依然能够很清晰的看见自家哥哥那清明无比的眼神,还有那火热霸道的吻,他甚至还记得两人肢体纠缠,紧密相拥的神情姿态,这是他怎么蒙蔽自己都无法遮掩的事实。他不敢闭眼,也不敢回想事后唐镜霖的态度,他想当作没发生过,但是唐镜霖却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已经无法回到从前的状态了,他也不允许唐墨就此萎靡下去。
发了一会儿呆,唐墨还是决定找个没有哥哥的安静的地方好好散散心,也许,也许再回来的时候,哥哥还会是原来的哥哥,一切都没有变。
唐墨还是太天真了。
唐镜霖是唐家现任家主,这唐家大宅上上下下哪里不是在他的掌控之中,从唐小墨踏出那个房间开始,他的一举一动全被唐镜霖收入眼底,看他仓皇逃开,看他两眼茫然,看他纠结成一团,躲在小书房里就是不敢出来,像一只鸵鸟似的将脑袋深埋土里,掩耳盗铃般以为一切都安全了。
所以,当唐小墨打开房门,一眼看见面色阴郁的唐镜霖时,立马瞪大眼睛惊叫着后退几步。
回旬阳的机票,周冉订的是下午四点十五分的,要收拾走的东西周华宁已经都拾缀好了,趁着下午还有点时间,大家围在一块叙叙旧唠嗑唠嗑几句。
而周华平夫妇和周华成夫妇自然也是在的,眼看着周华宁还是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动静,急的周华平夫妇老拿眼神瞄她,暗示了好几次,却是弄的周华宁一边心虚一边努力说服自己,自己做的没错,决不能心软,胡乱答应,脑袋是越埋越低,后来干脆就转过脸不看他们。
气得周华平夫妇心里暗自咒骂,却碍于有求于人,不得不拉下脸皮来,转头和周冉说话,“阿冉啊,大舅舅有事相求,希望你能帮我这忙,”顿了顿,索性也不装什么长辈姿态了,干脆大大方方的全盘托出,“我和你小舅舅家准备凭下铺子来做生意,这钱呢虽然还差许多,但是将就着也能搞起来,我们合计着吧,准备开家水果店,就是这货源还欠缺点问题,我知道你有法子,所以想请你帮帮忙,看能不能给联系上那批发商,你和他相熟,能给我们牵桥搭线自然是最好的。”
周冉抱着二宝坐在石椅子上,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没直接拒绝,反而温声温语的解释道:“我这次弄回来的水果,实际上刨去成本费和运输费,再除开小川家帮忙所分成的给的劳务费,大大小小弄下来也就净赚三万多,至于那批水果的来源”,周冉拖长了声音,直到周华平他们吊长了心悬,才慢条斯理的睁眼说瞎话,“你们也尝过那水果的味道,都是滋味顶好的,他做的是出国货,我能从他那里搞到一批还是因为之前爷爷给过他几个小恩惠,人家能惦记着还了这点恩情,我们总不能厚着脸皮用一般水果的价钱给买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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