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带着文祈,王姐儿自然也是要跟着了,一个人就这样变成了浩浩荡荡一队人;文祈和三伢子又是无时无刻不在折腾的,虽然比较聒噪,但是总算可以让那些女孩儿家家的不至于那么热情主动。相比较应付小姑娘,张静深深的感觉还是带小孩子更好啊。
日子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张妈妈挑媳妇挑花了眼,反而决定不了,张静乐得跟着随意应付;文瑞那头不知道事情进展如何,但也没有谁来找书院的麻烦,反而是书院的名头经此一事更加的大,连外省都有人慕名前来。
在这一派忙乱而兴兴向荣之中,天气也逐渐暖和起来,堪堪就要到月底,张静猛然想起,是那个人又要回来的日子了。
文瑞再次见到张静的时候,莫名的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同。但真要他说,他又说不出来。那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有个人在你面前模仿另外一个人,他模仿的已经是惟妙惟肖,但是就是在哪里有那么一点点违和感,可是你细细去想,又无迹可寻。
好吧,文瑞想,自己这两天大概是真的累着了,而且和张静,说来统共相处的时间也不长,估计是自己过敏了。
这将近一个月来文瑞确实过的十分充实。先是带着张静的提议入宫,结果居然就触动了政德皇帝的心事。老皇帝可算是勤政的典范,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那一夜和外甥畅谈,唏嘘不已。年纪大的人了,大半夜的,一边感伤一边从御书房回寝宫,更深露重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感冒。
隔天文瑞再去和大舅讨论细节的时候就被告知老皇帝偶感风寒,御医们真忙活个不停。而且老皇帝勤勉,就算感冒发烧,每日的早朝还坚持要上。结果就是病情反复的好不了,小小一个感冒,这一折腾就是二十多天,而文瑞也就跟在宫里服侍了大半个月。
大舅病成这样,每天早朝下来就是躺在寝殿里休息喝药发汗,没有太多的精力处理其它事情。文瑞自然也不好逼他大舅工作,于是书院的事就这样耽搁了下来。
这两天老皇帝终于感觉缓过来,也想起这耽误了好些天的书院的事情。说来这事儿,打从他知道有钱夫子参与在里头,其实就真上心了。政德皇帝年轻时虽然尚武,但是从小家境好,对读书人也是十分仰慕的,钱夫子当年在文家村就是颇有名望的宿儒。
后来改朝换代,当年文家村的顽童成了当今天子,三顾茅庐的来请他出山,他却没有同意,虽然当时被不少人说假清高,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他却始终如一,这在政德皇帝看来,是越发的难得。
如今既然是老夫子的夙愿,又明显是于国家有利的事情,自然没有阻挠的必要。
抱着这样的想法,政德皇帝又和外甥商量了很久,久到文瑞很明确的看出来他大伯对这事儿有多重视,这才放文瑞再来学堂这里传达自己的意思。
再次来到这靠近京城城门的朝天衙路口,文瑞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大半个月都在宫里,就算他大伯再宠他,该要的规矩还都是要的,绝对不可能像在家里那样随意,更不可能感受到像朝天衙这里这样的这种市井活力。
仿佛整个人都复活了的文瑞,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儿子,打发小蚬子去学堂请张静和钱夫子,自己就先屁颠颠的往张家跑去。看儿子可是十分重要的,谁也别想拦他!
说来大概就真是父子天性。本来文祈在张家也没什么,该吃吃,该睡睡,除了第一晚哭的左领右舍都不得安宁,此后虽然调皮,但一直都是活泼开朗的性子,在街坊里小人缘也是相当好。但是今天猛的看到了快二十来天没见着的爹爹,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摇摇晃晃的一把扑过来,抱住他爹腿再不撒手。
文瑞先是被吓了一大跳,忙蹲下去搂住儿子上下查看,又反复问了王姐儿好多次,这才确认儿子没受委屈,就只是想自己想的看到自己之后就开始撒娇。
明白了这点之后,文瑞生平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内心里原来可以柔软成这样,眼前这个小人哭他会觉得心痛自责到不行;眼前这个小人笑了,于是整个世界都笑了。
在后院听到声音赶出来的张妈妈看到的就是文瑞傻爸爸模式全开的样子,蹲在地上搂着儿子,一大一小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我亲你一口,你抱我一下的起腻。顿时也就觉得什么“王爷”“世子”啊,这和邻居家年前才结婚今年才刚抱了儿子的虎子也没差!
本来的拘束就这样无形中消失,张妈妈笑呵呵的上前来给文瑞也拿了个小折凳,任由他和文祈一起坐在院子里玩耍。自己和王姐儿嘱咐几句,一会儿,又提来一壶开水,冲了一大罐的菊花茶,让他们自己喝着,这才又回去后院继续手里的事情。
文瑞就这样在院子里和儿子玩着,直到听到自家小厮在门口叽叽喳喳:“宫里的西瓜就是有那么大,真的,不骗你!”
另外就有个更加孩子气的声音接口道:“那你有没有本事取一个出来给我们看看?”
小蚬子又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因为张静已经推开院门跨了进来,笑嘻嘻道:“文兄要来怎也不提前告诉一声,小弟都没准备。”
第13章 第 13 章
虽然小蚬子和小四已经也进了门并且过来跟自己行礼;虽然钱夫子跟在张静后面,此时也正由张静扶着进门;虽然王姐儿已经抱了文祈到一边;虽然张妈妈又从后院出来招呼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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