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张静觉得十分怀疑自己在正式典礼那天里还是不是能撑得下去。这还亏得最近一个多月天天都有坚持锻炼,身体已经明显比之前强壮了不少,不然只怕早就半路倒了。
等终于人都散去,也送了钱夫子回自己的小院休息,张静退出来到了前院。抬眼看见同样在学里忙活了一天的文瑞,顿时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文兄可觉饥饿?我命小四去取些饮食来用。”
至于累不累之类不痛不痒的废话就算了,说了也是嘴上热闹。今天一天,文瑞操的心绝对不比自己少。
因为是第一次举办这种大型典礼,各方面的疏忽完全不可避免。学里以钱夫子为首的一干夫子要么就是年纪大了,要么就还是很清高,有很多不在礼节范围内,然而在应酬交际上却需要考虑的内容都被忽略了。
文瑞今天特意带了文宪过来,就是来看看在这些地方还缺什么,可以抓紧弥补。所以一天下来,他做的事情真要论起来,比张静只怕还是只多不少。
文宪这会儿已经揣着他家爷揪出来的各种不足地方的单子,回去安排要准备的东西要添加的人手。文瑞逗了一会儿文祈,让王姐儿把小东西抱回去睡觉,这才靠在学里前厅的廊檐下休息。听到背后张静出来问他,转过头去笑的温和:
“不用麻烦,院子里还有几个瓜,我们取一个便是。啊!倘贤弟饿了,只管去用膳。莫若让小蚬子去馐味斋订上几个小菜并粥来?”
张静连忙拦住他,去抱了个西瓜。文瑞跟他一起到后头洗了切出来吃,一边就问:
“愚兄有个想法,还望贤弟莫要怪罪愚兄多事。”
“文兄如何如此客气,还请指教。”
“不若最后这几日就让文宪过来吧,今日一见,总有些台面下的事情,非长在其间的确乎难以知晓。比如吏部侍郎乾安大人,其实吏部尚书阮大人还是他门徒,这于礼于情上的安排最为麻烦。文宪最懂其中门道,让他来帮衬着,里外都好看些。”
有了文宪的帮忙,总算到十一日文瑞做最后检查时顺利过了关。那时候学里要分到新学府这边的学生已经差不多都陆续搬了过来,钱夫子和张静等一干新老夫子也都已经在各自新院子里安顿好。
对于文瑞带着文祈一定要跟自己挤一个院子的行径,张静敢怒不敢言。不过相对的好处也很明显,吃用都明显上了几个档次不说,连日常琐事都不用自己操心。
文瑞带来的两个妈妈手脚十分麻利,整个院子不管是谁的屋子,都给收拾的整齐干净;甚至连隔壁钱夫子的院子也连带着收拾了。
“这也就是现在太忙夫子顾不上,等安定下来夫子一定会让你把她们送回家的!”张静愤愤,心里是形容不出的郁闷,果然有钱人就是很讨厌。看看,文瑞擦个手的手巾都不会自己洗!
“贤弟提醒愚兄了。虽然妈妈们年纪都大,到底也是女流,确乎于夫子清誉有碍。如此看来命她们每日走做比较方便,愚兄这便去安排,不过每日多费两趟车马罢了。”
喂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张静心里呐喊,嘴上再也不敢说出口,谁晓得文瑞又会给他歪曲成什么样子。
一眨眼的功夫,十二日就在眼前了。十一这天晚上学里都在准备第二天的典礼,到后半夜,除了钱夫子为首的一班老先生不得苍尩?戜卵阋{e詫颠懩学生在内一共一百二十人,全都彻夜无眠。有人是忙的,有人是兴奋的。
那晚张静指挥搭礼堂的时候就深刻体会到了这种兴奋,就连那些平日里颇有些鼻子朝天的官家子弟也都时不时的凑过来问要不要借他仆从帮忙。张静好笑,最后发现回绝不完,干脆拖了文宪来处理——这些日子来他对文宪终于消除了陌生感,也不会再觉得让人家帮忙是多么麻烦人家的事情了。
八月里的天亮的很早,张静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肯定没想到,就看到天井里开始亮堂起来,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文瑞这一夜也没睡,跟着里外到处看到处监督。这会儿也注意到了天亮,知道离仪式预热部分也没多少时间,再一看张静,脸都白了,知道他是紧张的,干脆拖了他回去后面办公区的小院子里:
“贤弟莫要着急,文宪经验丰富,尽管放心。倒是你我,稍时还要主持典礼,趁还有时间,快些儿休息一下,免得回头神色惨淡不能见人。”
虽然知道文瑞说的有道理,自己也已经睏的不行,但睡不着就是睡不着。等好容易有些迷糊,门口鞭炮声起,预示着这一天的忙碌终于开始了。
张静只觉眼睛都在发酸,用冷手巾捂了好一会儿才顺利睁开。文宪在前院,后边就留了小蚬子和小四服侍他们两个换衣服,张静连忙问:“夫子他们可都起了?”
“起了,贤弟莫慌,竹叶同松枝在后院照拂,不会耽误的。其他夫子处也各个有人,断不会误事。”竹叶和松枝是文瑞从他带来的人手里挑出来的两个念过两年书的孩子,改了名字,这两天就专门服侍钱夫子。
张静心里稍微安稳一些,站直了身体方便小蚬子帮自己整理服装。小四以前也没机会接触这些繁琐礼仪中间的着装,这两天一直在跟小蚬子学,总算不是一窍不通,但也还业务生疏。文瑞干脆让小蚬子来照顾张静,他基本自己穿戴,只让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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