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靠!你睡着了?!”
因为两个意识挤在一个身体里,只要一个醒着,身体就处于清醒状态,以至于大刘说了这半天才发现张静的意识不知何时已经把身体的主导权交出来了。
深深叹了口气,大刘也放弃了继续纠结,翻个身,沉入了梦乡。反正张静这孩子从小就这样,神经有时候粗的能让人吐血。罢了,横竖他年纪也不小了,将来的路,就让他自己慢慢摸索着走吧。
文瑞再见到张静已经是三天以后,这三天里,他除了琢磨清明的事儿,余下的时间倒是没耽误正事,把张静送来那一堆大大小小的文书卷宗都看了个仔细。
估摸着张静那里大约也做了不少功课了,第四天上头才带着扛了一背篼书的小蚬子,上学院去拜访钱夫子。打算顺便还要给人家下个请帖,请到自己府里坐坐吃个饭什么的,好方便他把他大舅塞来的那三位介绍出去。
到书院一看,果不其然,钱夫子指挥张静准备了不少挺有深度的问题在等着他。比如皇帝派过来的三位具体要任什么职位,职责范围要划到哪里,月俸又是多少,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又要怎么处理。
文瑞一边内心深深的替自家大舅在钱夫子心中那个十分不被信任的地位叹息,一边谨慎的回答,并且随时提防着钱夫子有可能提出的任何带有限制性的要求。
这不能怪他,按他本意,疑人不用,既然已经答应了钱夫子了,那就干脆放手让他们自己去做就好,但是这种思路显然在政德帝那里是行不通的。
再信任的人,对于皇帝来说,能见到自己的三分真心就已经是十分难得,何况现在只是给安排了几个官过去而已。
相信钱夫子也是明白的,但是他肯定有他的顾虑,其中最怕的只怕就是将来被缚手缚脚施展不开。所以就算从理智上再能体贴政德帝的做法,但是在实际上,一旦遇到有可能对自己造成障碍的问题,钱夫子对于自己的原则底线的坚持也表现的十分强烈。
而作为这中间协调者的文瑞,深深的感受到了压力,乃至于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看到了张静投向自己的,带着悲悯的目光。
要说其实这还真不是文瑞过敏,这三天里张静没少被他家夫子抓来研讨,所以现在听到钱夫子跟文瑞一个个问题揪着细节的讨价还价,他就无法控制的回忆起了过去那三天;对文瑞眼下的处境,也就十分的感同身受。
但是再同情对方,在坚持立场原则的问题上,他是不可能站到他家夫子的对立面去的。何况,今天还有他刘大哥也提出要好好观察下这位小王爷。
所以,他只能以一个陪同的身份,对文瑞报以精神上的同情,以及协助他家夫子对对方实行ròu_tǐ上的蹂躏——因为讨论的问题很多,钱夫子早就准备好了很多纸来一一记录,并且也十分贴心的为文瑞准备了笔墨以及很多很多的纸张。这使得文瑞完全不能腆着脸皮光说不动手,何况内容也确实多,笔记一下也有必要。于是很快,两人身边都堆起了小型的文书山。
文瑞内牛,早知道今天过来还要写,在家的时候干嘛还整理的那么仔细,只要记个大概,今天过来一并讨论了就完了呗!
第25章 第 25 章
不过再苦逼,文瑞毕竟不是张静,钱夫子也不好真的太压榨他。看看日头偏西,橙红色的夕阳已经透过开着的门窗照到了屋子里,钱夫子带头先停了笔:“今日先到这里罢。只是老夫平日里也不太好离开学中,余下事项,可否劳烦小王爷往后几日再来几趟?”
文瑞就手翻了翻讨论的大纲,发现大约还有三分之二。大后天就是清明正日,不过按今天这个效率,应该能在清明前把这些都弄完,也就点头:“这个自然。圣上的意思,既要做,便要好。小王蒙圣上恩顾,钦点此事,决然责无旁贷。”
看看事情定了,文瑞就想起他那个介绍人的事情了:
“那个……”
“张静同我说了……”
没想到钱夫子会同时开口,文瑞愣了愣,马上让话头:“夫子请讲。”
钱夫子看了他一眼,也不多推辞:“再二日后便是清明,正是家家扫墓之日,闻听张静说起小王爷今年想要同我们一道,不知小王爷可是认真?”
哎?!
完全没想到是这个话题的文瑞又愣了一下,才道:“正是。”
“小王爷果然孝心浓厚,令先尊慈泉下有知,必然感怀。既如此,清明当日卯时三刻,老夫同张静带文祈在学内恭候小王爷大驾。”
文瑞懵了,下意识看向张静,想寻求个解释。张静不负他所望:“文兄有所不知,师娘也是葬在西郊苍山,至今已有十余年。夫子同师娘感情最笃,师娘过后,便不曾再娶,每年都要去坟上探望的。我与师父两家一起,也能有个照应。”
文瑞心里五味杂陈,本来想的是二人同行,不想原来是集体出游!但内心角落里又有种隐隐的松口气感觉:总觉得自己在思考到这件事的时候态度不够端正,现在,什么歪念头都被打没啦。
这也就是文瑞从小家教就严,居然完全没有想过抱怨有人打扰,反而还会为自己的态度感到羞愧。
“如此,多谢夫子关照。”
看文瑞恭谨又慎重的样子,钱夫子心里十分受用,就想起了另一件事:
“关于文祈,这月余来,吾冷眼旁观,那小子天性聪颖,机灵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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