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休息。”唐蔺点头,正准备往回走时却又顿住了,慢慢退了回来,“你听过林含珊吗?”
乔秋点头:“盼彤姐家里的一面墙都是含珊姐。”
唐蔺没再说话,她想她想说的,乔秋都已经明白了。这姑娘话虽少,可心思通透,唐蔺稍稍一点,这姑娘就明白。答得也很对,沈盼彤家里不仅一面墙全是林含珊,沈盼彤的整个心里都是林含珊。
乔秋比谁都懂。
这姑娘也很聪明,她不会与一个永远都活着的人去争抢,她静静地守着,如一朵静默等待的花,耐住了风吹雨打,耐住了电闪雷鸣,但是永远也不知道那朵蜷在一侧的小骨朵,是不是真的会盛开。
唐蔺躺回床上的时候,秦阮哼哼唧唧地蹭到了唐蔺的身边,唐蔺躲着,生怕自己一身的寒气过给了秦阮,哪晓得秦阮就是抱着她不放,整个身子都贴了过来,怎么扒都扒不下去,最后只得由秦阮如树袋熊一般攀在自己身上。
秦阮似也感觉到了寒气,哼哼唧唧地努了努嘴:“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我下楼喝了杯水。”唐蔺抱着秦阮,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着秦阮让她早些睡,直到听到身边的人呼吸平稳了,才慢慢地吐出一口凉气。
其实唐蔺睡不着,她没少翻来覆去地将秦阮的话细掰了想了又想,她明白秦阮话里的意思。林含珊是一堂人生课,告诉秦阮和唐蔺,每个人都会有突然的这一天。
秦阮不开口说,唐蔺都能明白,何况当初秦阮的低血糖早吓得她半死。她最怕的就是有那么一天,秦阮脱口而的那一天。
人这一辈子,岌岌而走,过客虽多,擦肩而去,遥遥一眼之后,便没了交集的有之;伴走人生中的几天几月几年的有之;相互扶持共渡喜悦与哀愁的有之。秦阮之于自己,含珊之于盼彤,不是过客,是伴侣。可谁也说不准哪天有什么万一,从伴侣顿时化作过客。
只是这过客在心里留的印象太深,没人能代替这个人的位置。
秦阮闹离婚的时候唐蔺便有认真想过,放下了秦阮,她会遇上其他的人,可她真的能放下秦阮吗。
不能啊。
这辈子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人能驻进内心深处,走走停停,相互摩擦,相互磨合,好不容易走到如今,哪里舍得。
唐蔺看了眼睡得迷迷糊糊的秦阮,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又在眉心处落下一个吻,这才揽着她一起入睡。
没关系,她可以在生活中保护着这个过客,然后慢慢地走过一辈子。
☆、慢慢走
“盼彤, 咱们春节出去玩吧?”秦阮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看了眼蹲在地上给小肉肉们浇水的沈盼彤,嘻嘻地笑着。一年没修剪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从肩头滑落下来,尾尖扫了扫,有些俏皮。
然后还没等沈盼彤开口,秦阮又看向了一旁给沈盼彤递小铲子的乔秋:“小秋一起去吧。”
乔秋瞥了眼微微蹙着眉头的沈盼彤,摇了摇头, 拒绝了秦阮的好意:“不了,每年都要回家过年的,我妈在家等我呢。小阮姐你们好好玩儿。”
唐蔺将一盘子晶莹剔透的提子放在桌子上, 冲着沈盼彤和乔秋招呼着:“过来吃水果。”
沈盼彤拍了拍手上的泥,又去冲洗了一番,这才坐了回来。不过每次有乔秋在,她的话便会很少。乔秋是个很好的姑娘, 她早就知道,可就是太好, 她才不敢给人家哪怕一丁点暗示。秦阮的意思她也懂,作为朋友,秦阮可以算得上是最关心她的。
但是她不说,她想秦阮也是明白的。
秦阮挑了两颗提子, 甜甜的,又拿了一颗塞进了唐蔺的嘴里。
“去年春节就单给你暖房去了,今年咱们出去转转呗?”
“你也不嫌春节到处人挤人的,看什么, 看人啊?”沈盼彤也不客气,怼了秦阮一句,秦阮轻哼了一声,想了想沈盼彤说的也在理,最后提议去一个未开发的地儿,最好是靠近海边的,住渔民家里,说不定还能跟着一起出海。
看着秦阮的那兴奋劲儿,唐蔺也由着她信马由缰地乱想,倒是沈盼彤依旧不温不火地应一两声,最后秦阮说得没劲了,专心吃提子。
唐蔺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秦阮抬起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微微侧头就能看到正在走神的沈盼彤。
急不来的,秦阮也懂。
等沈盼彤和乔秋都走了后,秦阮懒洋洋地窝在阳台上晒太阳。一天比一天冷了,很少有出太阳的时候,天气阴沉,寒风呼啦啦地刮,好不容易偷出一个闲功夫,还是有阳光的闲功夫,秦阮恨不得就赖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唐蔺给她盖上了一个小毯子,才与她并排坐在一起晒太阳。
两个人已经很少这么并排坐着了,仔细想想秦阮学习的这一年来,连出去走走的时间都很少,更别说其他户外活动了,这姑娘跟个没见过光的小动物一般,这么一静下来,就蜷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了。
唐蔺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这么想出去玩?”
“并不。”秦阮歪着身子看向唐蔺,眼尾上挑,眉目之间带了些挑衅的味道,看得唐蔺心头一颤,觉得这小丫头真的是越来越会勾|引人了,“你什么时候见我这么热钟于凑热闹了?”
“你懒得快在家生霉了,还热闹呢!”唐蔺失笑,指了指外面,“不过我很早前就跟你说想带你出去玩的。国内春节太挤,咱们就出国玩吧?”
“大过年的,人家都是往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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