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为的手在颤,脚在颤,心也在颤。
死,这个字是多么刺耳。
徐寒把手按在他的左轮.手枪上,将枪口三百六十度调转,对准了何不为自己,他语气森冷地说道:“你,自己了结。”
何不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枪口,满目惊恐,一颗颗豆大的冷汗滑过他的太阳穴和脸颊。
“怎么,要我动手吗?那你的死状会很惨。”
听到这话,何不为的瞳孔微微一缩,脑海里迅速闪过无数惨死的死状,每一个都触目惊心。
人固有一死,谁不想死得好看点,痛快点呢?
何不为深吸口气,绝望地闭上眼睛,他知道徐寒不会放过他,他的死,几乎成了定局,既然如此,不如死在自己的枪下,也算是个不错的死法。
左轮.手枪缓缓抬起,对准了他自己的太阳穴。
“等等!”见状,杨欣茹大惊,立即爬起身想要制止,但为时已晚。
乓地一声,血浆飞溅,何不为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碎裂,血溅到玻璃窗上,吓得原本躲在餐桌底下的食客失声尖叫起来。
杨欣茹的瞳孔微微放大,试图制止的手还悬留在半空,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她愤怒地抬起眼眸,失望地看着徐寒:“我没想到,你连杀人都可以这么随意。”
“他差点杀了你。”徐寒皱眉道。
“那你现在和他有什么分别?”她的眼眸里噙着泪光。
“我也没动手杀他,他是自杀的。”
“你说这种话不觉得可笑吗?”杨欣茹失望地摇着头,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她低头道了一声:“我不会让一个杀人犯做我男朋友的。”
说完,她擦过徐寒的肩膀,跑出了餐厅。
徐寒茫然地站在原地,指甲渐渐地嵌进了掌心肉里……
警车很快赶到,警察在现场取证一番,把徐寒和几位目击证人一起带回公安局做了笔录。
据目击证人表述,那两个看上去像是杀手,死的那个是自杀。这样一来,徐寒就打伤洪狮等于正当防卫,何不为更是自杀,与其他人无关,现场监控录像显示的情况和目击证人阐述的情况也完全吻合,于是徐寒被无罪释放。
他没有急着离开公安局,而是试着去找杨欣茹解释,但她早就离开了,根本不打算见他。
当晚,徐寒和华叔在酒吧买醉。
几杯烈酒下肚,徐寒叹了口气:“华叔,你说我该怎么向欣茹解释。”
华叔也陪着喝了一杯,道:“那丫头是个警察,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着一个警察的面杀人。”
“哪怕那个人是杀手?哪怕那个人差点杀了她?”
华叔道:“在你看来,这种情况应该得到理解,但再怎么说,你杀人的事实不会变,那丫头要是能理解,就不会选择当一名警察了。”
徐寒又闷了一杯酒下去,自嘲笑道:“那是我错了吗……”
华叔摇摇头:“你没错,她也没错,错就错在,你是一名军人,而她是一名警察,军人和警察的职责相似,但性质完全不同。在军人眼里,除了降兵和俘虏,其他的坏人都可以杀,但在警察眼里,任何坏人都应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都有变成好人的可能,所以他们会尽可能地选择拯救。”
“唉……”徐寒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一个劲地喝酒。
华叔看他这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过,你对伤害那丫头的人非杀不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徐寒酒喝了一半突然停下,他放下酒杯,沉静的目光投到了杯子里,他看似回忆地说:“在部队的时候,我交过三个女朋友,第一个女朋友名字叫宋碧云,是医务连的指导员,我们恋爱了一年半,感情非常融洽,但好景不长,有段时期非洲地区流行起了一种很可怕的瘟疫,恐怖的传播速度、极高的发病率和致死率使得非洲地区在短时间里丧生了近万人。然后她加入了华夏救援队,到非洲地区救助受灾人民,却遭到染病的暴民袭击,虽然人没受伤,但不幸被感染上了瘟疫,没撑到回国就……”
说到这,他眼眶红了起来,一杯酒闷了下去,他缓了缓呼吸,接着说道:“第二个女朋友叫方若彤,是个很大胆的战地记者,有着不怕冒险的牺牲精神,这一点曾经让我很头疼。那时候她跟着我去战地采访,由我负责保证她的安全,我们经常一起交流,彼此很谈得来,有次我跟她讲到我和宋碧云的事情,她安慰我说对一个人最好的缅怀不是把自己和她锁在过去的回忆里,而是心里装着她,去迎接未来的美好。”
说着,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幸福的笑意,“她总是这样,带给我满满的正能量。后来,我们相爱了……”
突然,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华叔不禁问道:“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徐寒的眼神变得森冷,“她坚持一个人去敌军营地采访,结果那帮畜生违反条约,残忍地杀害了她……”
他咬着牙,拳头嘎吱作响。
其实徐寒还隐瞒了一部分。那帮畜生不但残忍杀害了方若彤,还把过程制作成了视频送到徐寒手里,徐寒看到视频后整个人就疯了,带着鬼牙小队杀入敌营,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徐寒突然苦笑起来:“每当我沉浸在美梦中的时候,总会有噩梦把我叫醒,从那以后,我就发誓,任何伤害我身边之人的人,我都要他死!”
华叔唏嘘道:“小兄弟,我能理解你,要是当时换成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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