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昙蹙起眉,见司幽神态似痴似狂,不由暗忖,这人莫不是疯了?侧头与离无障对视一眼,便知对方和他的想法一样。
他虽自诩心狠手辣,却也不欲欺负一个疯子,便将弑月收回了袖中。
“你从小到大都最喜欢看司幽跳舞,这一只舞,司幽编了三年,还没来得及跳给你看,你便死了,等司幽跳完这只舞,便去陪你。”
说罢,他舞步骤然加快,像跳胡腾舞般旋如疾风,三千鸦发散乱,衣衫被身上爆出的罡风撕扯得片片碎裂,好似百鸟振翅,落叶翻飞。
竟是欲就地自尽。
此时,轰隆一声,石庙里传来一声响动,一个修长的身影纵身飞出,落到司幽面前,闪电般地一出手便点了他的穴。司幽便似抽了骨头般软软倒向白发男子怀里,双臂缠住他的颈项,二人一时亲密至极。
白昙不禁愣住,脚下一重,踩断了一根枯枝。
巫阎浮抬眼瞥去,瞧见那密林间的人影,瞳孔一缩。
“教主......你果然还是放不下我。”司幽细若蚊吟地喃喃一声,满足地将头枕在男子坚实的肩头,“你舍不得我死得这般凄惨,是不是?”
“心无挂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巫阎浮捂住怀里人嘴唇,低声将清心咒送入他耳中,待他呼吸平缓,便将人打横抱起。
“教主....这药人.......”离无障疑惑道,“怎会认识司幽?”
怎么会?这还不好想么?
一股怒火冲上心口,熊熊燃起,白昙攥紧弑月,从林间一步一步逼向石庙前的二人:“原来......你们俩是一伙的,在楼兰做了一场戏!”
说罢,他便一跃而起,挥刀袭去。
巫阎浮搂紧怀里之人,施展轻功往后急避,白昙见这人护司幽护得那样紧,不知怎么,只觉无比扎眼,心下怒火更甚,杀意澎湃,一跃而起,一刀不偏不倚对准司幽头颅斩去,饶是巫阎浮避得极快,凌厉刀风仍倏然将司幽颈侧划开一道血痕,霎时血流如注。
一击不中,白昙旋身又砍,巫阎浮弹出一针直刺入他腋下破绽,刀锋一偏,贴着巫阎浮背脊擦过,削断数缕白发,擦肩而过一瞬,白昙腾出另一手去抓他怀中人天灵盖,却被对方迎面一掌震开,撤掌时,手掌拂过他脸颊,活似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耳光,火辣辣的一片刺痛。
离无障紧逼而至,化作一团黑雾朝那人扑去,可对方却像生了一对火眼金睛,一根金针刺进他俞府穴,眨眼便破了他的障眼法,掌风势如破竹,“啪啪”赏了他两耳光,教训后辈般打得他狼狈不堪摔倒在地。
白昙捂着脸颊,手指咯咯作响,弑月在手心如化毒蟒,寒芒爆涨,见巫阎浮转身跃过石庙,有扬长而去的意思,正欲追上,娆骨处却袭来一丝剧痛,转瞬扩至整个脊背,令他当即跪倒下去。他伸手按住娆骨,只觉那处有根毒刺在狠狠扎着自己。
“呜,疼........”他咬住嘴唇,难以忍受的呜咽了一声。
他从小到大,都极是娇气,极是怕疼,自月隐宫一行后,更是对皮肉之苦如视虎狼,死倒不怎么怕,可这般的剧疼却是真受不住,一下子便流出泪来。
离无障缓过神来,忙将白昙扶起,见他满脸泪水,似是痛苦得很,一下慌了神,用袖子擦了擦他的脸,柔声道:“教主,你怎么了?”
“疼......我定是,定是要死了.......”白昙蜷起身子,抽泣起来。
“呸,说什么傻话!”离无障心化成了一汪水,把娇小的少年抱入怀里,站起身来,只觉他轻得像一张纸,一阵风吹来就要没了。
“莫怕,属下带你回船上。”
第38章
一阵风吹来,云翳遮蔽了月轮,夜色愈发昏暗。
离无障抱着白昙穿过密林,朝停泊在岸边的船行去。离船尚有半里只距,瞧见几人在甲板上,白昙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放本座下来。”
“可你的身子......”
白昙厉声道:“不碍事。快放本座下来!莫要让人看了本座笑话。”
离无障无奈之下,只得依他,一松开手臂,白昙便将他推开来,捡了根树枝撑住身子,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一头栽倒下去。
“教主!”
离无障冲上前将他抱起,却见他嘴唇紧咬,已是不省人事,气弱游丝。一种强烈的不详感似蝗虫来袭,他伸手搭上少年细细的手腕,命脉搏动得也是凌乱虚弱至极,竟是重病之人的兆相。他当即大惊失色,才知白昙方才所言并非傻话,抱起人一路疾行,上了船。
甲板上姬毒与索图,弥兰笙三人见他抱着白昙冲进舱房,都奇怪地想跟进去瞧,却被他关门挡住:“教主染了点风寒,不碍事。”
说罢,离无障褪去上衣,盘腿坐下,将白昙搂入怀里。
如此性命攸关之时,他才不放心将白昙交给别人。
这船上同行之人除了他自己,他是一个也不信。若是他不在,怕是白昙这般情状,便如落进了虎穴狼巢,转瞬便要被分而食之。
正要为他运功疗伤,却听门此时“咚咚”一响,一个女子的声音透进来:“离无障,让妾身瞧瞧教主,妾身也许知道教主是怎么回事。”
离无障蹙了蹙眉,道:“不必。”
姽鱼儿传音入密道:“妾身与教主同为娆人,你且看看教主后腰的娆骨,是不是有什么异状。”
离无障将白昙翻过身去,三两下解开腰带,掀开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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