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之后,宇文觉也不再多说什么,多说无益,感情的事,还是他们自己去理解吧。
高长恭这次走得匆忙,竟然连邺城都没有回去,只是让人捎了一封信回去,说是他有点事要出,会在开战之后回来,人便朝着长安去了。
高湛站来案桌后面,负手而立,不理会身后的已经站了半个时辰的人。
“皇上——”
“你说长恭最近是不是有点反常?”高湛打算了斛律光的话,率先开口道。
斛律光知道这段时间高长恭经常去同州的事已经让高湛发觉了,这事不小,因为——高湛这人疑心深重,对自己兄弟都能下得去手,何况是一个渐渐展露锋芒的侄子呢?还是高澄的儿子呢?
一下子问起来,斛律光纵使饱经沙场的历练,但是,如今也不得不说,不知所措了,面对一个才刚刚弱冠不久的人,他竟然无言以对。
“难道是看中谁家的姑娘了吗?如果是,那直接说不就成了吗?何必呢?”高湛想和斛律光说,又像自言自语,弄得斛律光有些懵了。
“皇上,何不直接找长恭说呢?”
“那孩子心高气傲,有不喜欢说话,问了也白问。”高湛此话一出,斛律光立刻悬了一颗心——这是在做暗示吗?
斛律光越来越不能理解高湛心里在想些什么了,但是——
“长恭是个明白孩子,他明白的。”言尽于此,他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
“退下吧。”
高湛突然来了兴致,想要练习书法,念头刚起,便动手开始磨墨了。斛律光听后不再说什么,便退下下了。
“你有什么看法?”带斛律光一走,不知从哪冒出一个人来,高湛看也不看直接问道,“你说,我这侄子究竟是乖还是不乖呢?”
“皇上有自己的看法何必问我呢?”那男子站在阴暗处,看不清面貌,但是声音却很清脆,如棋子落盘的声音。
听这人的话,似乎和高湛关系不错,但是——
“我要你调查清楚,长恭最近在和什么人来往。”高湛说完之后,突然扔掉手中的笔,冲到黑衣人身边,抱住他,道:“演,别生气了嘛,是我的错,我不该抢了你的皇位,但是我不是看着你很累吗?所以才想说我来做。”
没错,这黑衣男子就是高演,刚刚走掉的皇帝,被世人认为是给高湛杀掉的皇帝,此刻居然在高湛身边,而且——居然是断袖之人,对方还是自己的弟弟,这不是luàn_lún吗?
高演的脸色并不好看,简直是难看之极——这个人真的是够死皮赖脸的,作出这种事还为自己找理由,然后光明正大的告诉你,太不要脸了!
“长恭做事有分寸,你别太过!”
“知道了,我还不明白我侄子吗?不过是想让那小子收收心,这都快开战了,居然留书一封给我走人,太不够意思了!”高湛吐吐舌头,知道高演没有放在心上,真的生气,所以动作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不老实了!
“你的手要是再下去一点,三天不准找我!”
这会儿还是正午,只是这个喜欢黑暗的家伙硬是把宫殿弄得阴沉沉的,真不知道是见不得人还是真的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是似乎这人就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而他参与其中。
“你欺负人!”高湛突然耍起小孩子脾气,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高演无法忍受的就是高湛变幻莫测的情绪和性格,有事单纯的像一张白纸一张,比如在那个的时候,就是一个很虚心受教的学生,但是有时候却又很暴力,将人活活拉死、五马分尸,再看看这张漂亮的脸上出现不明的笑容,真是觉得阴测测的。
“好了,长恭的事我会注意的。”
高湛听后一乐,“吧唧”一下亲了上去。
此刻正快马加鞭赶往长安的长恭心里只想快点确认那个人的心思,顾不上其他的事,他一定要要个说法,这算个什么事啊,突然就这样有了孩子!!!
没日没日夜的赶,高长恭整整把抵达长安的时间缩短了一倍,抵达长安之后才发现这里变了天!宇文邕居然登基了,难道宇文觉不知道吗?为什么信里没有提到,为什么——
一阵没有来的失落感充斥着高长恭的心里,他是不是信任错了人?那个人根本不在乎他——
“告诉你家主子,我是同州的故人,此次前来是向他道别的。这个你交给他。”高长恭自己冥思了一个晚上,最后发现自己这几年花在宇文邕身上的时间太多了,反而忽视掉了很多东西,不得不说,这次一别,怕是此生再难相见。
“好的,我一定会交给主子的。”宇文邕在外的府邸还没有另派,还有原来的奴才在这里守着,守门的奇怪的看了一眼高长恭,不过还是应承下来。
高长恭点了点头,翻身上马,慢慢的走到城门边,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这长安城——这就是终结吗?狠心的收回视线,策马离开,这个地方,他不会再踏入!
收到信来到城门时,宇文邕发现,那人已经走远了,走到自己看不见他的地方,他还是来晚了不是吗?老天爷让他们不能相见。难道这样就完了吗?真的就不再相见了吗?
回到皇宫里的时候,宇文邕无奈的笑了笑,看了一眼这高立的宫墙——他快意的前半生就没了吗?以后就要和这些为伴,然后过着日复一日的日子?那些在外逍遥自在的日子还历历在目,但是如今都已经悄然远去,他终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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