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抓抓头发。
“……”
“还有……”
“拜托你有事儿一次说完,说完了向后转跨出去带上门我好睡觉……”
“你手上的那个东西,不用这么故意遮着,没有人会在意的。”
“……”
“我的意思是,瑕不掩玉嘛。”
“……真难得,陈旭阳,你是在安慰我吗?”我头也不回,口气酸溜溜的。
“呵呵,听不习惯?那算了,我自做多情一次。”
他说完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本人只是觉得,老拘泥于早已过去的事物,会活得很没意思。”
话音刚落,门也关上了,外面响起下楼梯时均匀的脚步声,在隐约中渐行渐远。
我一头躺倒在床上,呆望着下垂的手腕上那条苍白的疤痕,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角扬起没有度数的微笑。
我妈曾经问我,知不知道她为什么给我取名叫“冰”。
“好漂亮的小孩儿,是您的女儿吗?”
“呵呵,是我儿子。”
“男孩儿啊?他的睫毛好长啊……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抱歉,我儿子有点怕生,他叫颜冰。”
“哦,是冰冷的冰吗?”
“呃……不……”
“是冰清玉洁的冰。”
她说,因为冰是世界上最干净单纯,毫无瑕疵的东西。
end
第 73 章
他睡到一半便开始有意识了,翻了个身嘴跟着咂巴几下,居然开始打起呼噜,看得我直想上去抽丫的。
到傍晚的时候姓顾的贼眉鼠眼地摸到医院来,意图趁着月黑风高做点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没精打采地接见了他,指着在床上摆成大字型的陈旭阳说,你可能要慎重考虑是否要把东西交给这个随时都会挂掉的家伙,我今儿被他给吓好了,至少十天半个月不敢放他风。
半个月我等不及。他搔搔后脑勺,表情特为难。
瞅这姓陈的走那几步都能晕菜,还是少去掺和什么地下活动好,说不准拖你后腿,委托其他人行不行?
我不想冒险,现在我只相信你和他,他的眼睛稳稳地盯着我,十分顽固。
我瞅了眼睡意正酣的陈旭阳,琢磨了半会儿,说,那没办法了,我帮你得。
他愣了,你?
我不行?反正我也没什么顾及,姓陈的不能出面,我去狐假虎威一下是没问题的……
谁知我还没说完,他就立马跟敝瘟神似的连连摇头,生怕幅度不大意思不够明显似的,不行不行,我宁可不做这事都不让你进来搅和,你最好给我躲得远远的少卷进这是非里,事情会变成怎样都很难说,要你有个万一我死一百遍都赎不清这个罪。
我骨子里反感被当成弱势群体的感觉,立马说,可你搞清楚,这本来一开始是我的事情。
……苏锐,不要逞强。他似乎已经被我吓怕了。
我坐在床边,看他逆着光干净的脸,恍惚中他似乎每次这样看着我时,眼神温和又纵容,骄傲上挑的眉尾会很听话地抚顺下来,要是再无奈地微微一皱,就近似于雨打的芭蕉搭拉着了,一拧能滴出无限的委屈。
我有些发呆地望着他,说,我不想逞强,我只是很厌烦现在的自己,明明很惨却还努力地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这就算是成熟吗。
他的表情顿时有些失措,沉闷了半晌才喃喃地开口到,……对不起,是我窝囊。
我笑着摇摇头,干嘛对不起都出来了,你以为我在抱怨你啊?
我只是不想做什么好孩子,如果要顾及周围乱七八糟的人和事而逼自己独自承受愈合缓慢的伤口,现在的我宁愿自私地随心所欲。
因为你善良才会这么说,他轻轻笑了。
善良几毛钱一斤啊,又不能当饭吃,有屁用。
你贬低也没用,大家都知道你是好孩子了,他挤挤眼睛说,比如你说这些话,我就能理解为你仅仅是在跟我撒娇。
鬼才要你听!
我差点没操起地上一只拖鞋砸将过去。
前脚送走姓顾的,后脚回到屋里,陈旭阳就睁开了那对死鱼眼睛,盯着我滴溜溜地一阵猛转。
什么毛病啊你,我眉毛鼻子立马缩成一团,说,明明醒了还装死?
他打个哈切不慌不忙地伸展四肢,我听你俩聊得那么热乎,不是不忍心打扰吗。
我听得大脑皮层很自觉地冒起了一层麻子,好一坛百年酿造的老陈醋。
我可没吐酸水啊,我是真想让你们好好聊聊,嫌酸得我不够,补上句更不要脸的。
看我露出明显鄙视的眼神,他嘻嘻哈哈地拉住我胳膊,调笑着说,哎,这么好的机会,你俩就不能叙叙旧,花前月下几句什么的,偏偏冷冰冰地一门心思谈公事,不是浪费我一片苦心吗?
我见不得他那市井流氓似的小样儿,一掌推得他差三公分下床,人渣,你照照镜子全身上下哪点儿像个老总?垃圾一堆。
哈哈,有你伺候着,不知道多少人想当这堆垃圾。
他毫不避讳的眼神里面像有蠢蠢欲动的蚂蚁,我的耳根竟然就这么烧起来,慢慢红到腮帮子。
脖子略微僵硬了一下,我下意识地往后倾斜着上身闪躲着,他的舌尖唐突地碰到我的嘴唇,温热的湿润搅得我思维天花乱坠,眼前仿佛有升腾起来的雾气,暧昧中又茫然,还隐约藏着未知的恐惧。
不喜欢?他察觉到我的缩头缩脑,微微挪开。
见我哑巴似的地僵着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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