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明明是……云白站了起来,疯了一般地往光圈的方向跑了过去。明明说那个人要以血和魂魄重塑封印,可是为什么封印还会变成这样?
“你还在!你还在,对吗?”只是极细微的可能,云白在想到后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他的心开始强烈地跳动起来,是因为紧张,也是因为期待。
也许那个人还活着呢?也许那个人还来不及重塑封印呢?也许一回头,那个人就在身后。
他不断地回头,傻子一般地在原地转着圈,却什么都找不到。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他摇摇晃晃,最后只狼狈地扶住一边洞壁,无助地望着中央的绿光。
那幽暗的绿光已经很盛,因为太耀眼看起来就如同金色一般,无数光凝聚而成的线早已结成了法阵,繁复的纹理以越来越快的速度旋转着,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发生什么事了!”
花月的声音蓦然响起,云白下意识地看去,就看到花月和慕沅同时冲了进来,两人脸上都是一片凝重,慕沅在看到他之后脸色迅速阴沉了下去:“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
也许真的是因为被这个人害过太多次了,他无法压抑那种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恐惧。这时听到慕沅的质问,他就忍不住往后退,好久才想起来要否认。
花月的表情也是罕见的充满了错愕,完全失去了惯有的淡漠:“不好,封印要破了!”
听到他的话,云白一下子就呆住了。
他不知道花月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是代表那个人还没有来得及重塑封印,还是说……那个人付出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的代价,也依旧压不住封印之下那上古的魔神?
慕沅的反应却直接得多,他甚至没有再说话,径直就往云白的方向疾奔而来,没等云白回过身,他就已经出手如风地掐住了云白的脖子。
那么……就是后者了?
云白
模糊地想着,手只是微动了一下,之后就彻底放弃了挣扎。
慕沅的面容因为离得太近而显得格外狰狞,窒息的感觉随着脖子上的剧痛变得明显,全身的力气也似乎随着慕沅的动作而被迅速抽走,云白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怎样。
会死么?自己死了,是不是就能将碎红玉取出来?
不经意地想起这几百年来一直逃避不了的捕杀,云白想,也许真的可以也说不定。
死……似乎也不错。那个人都不在了,自己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自己也随他一并做了这封印,也算得上是永世的相守了。多好。
然而就在他意识渐离,胡思乱想之际,地面又传来了爆发似的震动,比之前要更加强烈。
因为太强烈,慕沅甚至都有些站立不稳了,掐住云白的手稍松,随即却又以更大的力气钳住了云白的手,拖着他要往洞穴中央的光阵走。
“有碎红玉,一定可以镇住封印的……一定不会破的……”
慕沅看起来已经有些癫狂了,花月却连看都没有看两人,手扬起,繁花乍放,顷刻便覆满了整个光阵,他的脸色也随着繁花的蔓延逐渐变得难看,黄豆大的汗从额上流下来,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
震动慢慢地缓了下来,慕沅的脸上露出了欣喜,手上却粗暴地将云白推到光阵之中,云白被推得跪倒在地上,那一瞬间,整个光阵的绿光大盛,仿佛有什么被触动了一般,整个洞穴都摇晃了起来。
“放开他!”花月大喝,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扶着墙噗地吐出一口血来,光阵上覆盖的繁花迅速消散。
慕沅一惊,手也随之松开了。
云白失了束缚,整个人摔在地上,等他爬起来看时,洞穴之中已经被绿光充盈,什么都看不清,他只清晰地感觉到身周弥漫着浓烈的暴戾之气,好象随时都会有野兽扑来择人而噬。
生生打了个冷颤,云白也忍不住摆出了防御的姿态,他努力地想看清楚周围,那绿光却已渐渐化作金光,强烈的让人睁不开眼。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了花月的声音:“不行了!”
紧接着,那浓烈的暴戾之气骤然爆开,强烈的杀气铺天盖地地扩散开,伴随而来的是一声低沉的龙吟,悠长浑厚,震得人心胆俱裂。
一瞬间,云白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象被点燃了,浑身炽热得难手,他忍不住□出声,那种被燃烧的感觉却更加强烈了。
“快走。”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之际,一只手猛地拉了他一把,花月的声音在耳边急促响起,云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带着
跑了起来。
眼前尽是耀眼的光芒,耳边是阵阵龙吟,云白什么都看不清,只能任凭花月带着他一路地往外逃,直感觉到有风吹在脸上,云白才睁开了眼,他们已经在岸上了。
放眼望去,眼前的景象更是吓人,天上是密布的乌云,雷声阵阵,电光烁烁,数不清的水族精怪,逃命似的从水里跑出来,一边呜呜哀鸣着,让天地间显得格外凄惶。
慕沅也紧跟在两人之后上了岸,却没有再动手,只是无声地站在不远处,看着海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花月松开了手,云白也站稳了脚,往水面看去,就发现目之所及的整片水域都被染成了淡淡的金色。海浪翻腾不休,仿佛有谁在水底拼命搅和。
云白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听到花月的叹息,才忍不住转过头去。
“封印破了。”
云白一震:“那朝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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