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醉态特像小孩,十分闹腾,且不按牌理出牌,回寝室中途他们三个人分别背了他一段路。
就吕尹沅最惨,那祖宗一边哭一边闹,时不时上嘴咬,不光踹了他好几脚,最后搂着他的脖子死不放手,回到寝室,吕尹沅整个人都虚脱了。
沈棠洗完澡跟吕尹沅说,“明天给严格请个假吧,我晚上背他的时候,看见他腰上背上都是伤。”
吕尹沅回头看了他一眼,最后揉着脖子叹了口气,“这混蛋也挺可怜的。”
沈棠笑笑,“突然想到一句话,人真的不能只看表面,不管是风光无限的大少爷还是随心所欲的学霸。”
“你在暗示我什么吗?”吕尹沅跟他对视了一眼,一手插着口袋微微偏头道,“你跟你爸怎么样了?”
“就这样。”沈棠跟他要来根烟,吕尹沅疑惑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就见沈棠动作熟练地点着了烟,咬着滤嘴,呼出一片烟雾缭绕。
“烦的时候抽,不总抽。”沈棠在缓慢而沉重的吸气吐气中,眯了眯眼,沉默一会儿说道,“喜欢爸爸这种事,担着你,你要吗?”
吕尹沅说,“我不想要,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强迫自己丢掉。”
沈棠用手遮了一下额头,很轻的笑了笑,“我说过我不想要,我也努力想要把它丢掉,想找个人谈恋爱,想开始一段正经的感情,可没用,我一回到家,他什么话都不用说,我就自动缴械投降了,体内有个更疯狂的声音说,我还是想要。”
吕尹沅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沈棠,对面这个高挑清秀的少年,身上笼罩着一层迷茫和孤独,他忽然也有点心疼,站在朋友的角度上,单纯的心疼。
没有人教他该怎么做,没有人理解,也没有人疏导,他只有自己一个人扛着,死命憋着。
这段感情一开始就是见不得光的,荒唐的秘密。
他妄想在这片废墟里开出一朵花来,这怎么可行呢?
可是吕尹沅终究什么都没说破,他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要不要明天我也帮你请个假?”
沈棠挥开了他的手,闻言看了一眼睡梦中还在发抖的严格,“你帮我个忙。”
“你说。”吕尹沅挑挑眉,大义凛然的模样。
“十分钟后要熄灯,隔壁寝都睡了,严格今晚跟你一床吧,你别把他搬到我床上来,我洁癖。”
吕尹沅望向一溜烟抱着一摞换洗衣服奔向厕所的沈棠,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操字。
默念了一百遍“长得漂亮的人心都脏”后,走过去推了推睡得直流口水的严格,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二模以后就进入了冬天,今年冷空气造访得比较早,十一月中旬就开始大型肆虐,h市不能幸免,寒风吹得树叶在地上打着旋,沈棠借了吕尹沅的大衣,他这个月衣服没带够,前几天降温后原行声想给他送来,但沈棠听出了对方鼻音浓重,怕他感冒更加严重,严词拒绝了,原行声还在电话那头郁闷了好一阵,心想沈棠又开始抽风了,叛逆了,不乐意跟他亲近了。
下车后,沈棠顺着人流出来,这周回家的人特别多,大巴里挤得压根没法儿动弹,外面空气是好了点,沈棠拉拢了大衣,在一片风声呼呼,吹着哨子的节拍声中,看见了站在豆浆摊边的原行声。
第30章
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感情压都压不住,可他偏偏又要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沈棠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敛去眼底幽深的神色,才径直走向他,原行声买了两杯豆浆,见沈棠过来,食指轻轻掸掉烟灰,将豆浆递到他手上。
“冷吗?赶紧喝点儿。”原行声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好好给他系上,又伸手捂了捂,“操,这么冰,你怎么不让我给你送衣服?”
沈棠跟他一块儿坐进车里,打了个大喷嚏后才开口道,“你鼻尖红成什么样了。”
原行声搓了搓鼻涕,调高了空调,“你青青阿姨把这车借我了,过几天回学校我送你去,顺便装点衣服,今年冬天真他妈邪了门儿了。”
“嗯。”沈棠从副驾驶侧过脸,原行声在红绿灯口摸了摸他的手,“还行,捂热了。”
让人怀念的触感啊,沈棠将另一只手放上来,原行声当下一个激灵,“小冰雕,能不能先出个声再来,让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沈棠摸着他骨骼分明的手指,掌心温暖而粗糙,他用力的握了握。
“你怎么三个礼拜才回来一次?”原行声装作不经意的问。
“学校功课忙,老师前段时间给我报了个写生班,说是比赛赢了,高考能加分,我们班画画能看的也只有我了。”
沈棠嗅着鼻尖若有似无的烟草香,很轻的吸了口气。
“三个礼拜不回来想我了吗?”
原行声握着方向盘转了个弯,顺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你不在我不要太爽。”
沈棠循着热度将冰凉的手贴在原行声脖子上,原行声转头盯着他,沈棠将脸扭向挡风玻璃,轻轻笑了笑,“看路。”
原行声觉得沈棠是冻糊涂了,大冬天带他吃火锅不要,非要回家吃他煮的泡面。
外面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阳台窗户被风吹得砰砰响,屋里倒是暖气十足。
“放土豆片,香肠有吗?啊……还得打个鸡蛋。”沈棠在厨房里闲转,原行声放下筷子睨着他,“要不你来?”
沈棠扒拉着门框,离他一米远看着他,最后在原行声端出两碗热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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