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边嗑药一边啃糕点的小胖子,卓丝丝的泪光隐隐浮上来,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而龚无忧的震撼可不小,陛下对卓丝丝好的太过分了。
暗卫发觉的时候,卓丝丝已经闯进了明泰殿。听闻来报,詹锦有些忧心:“圣女,也不知现下如何了,不如属下去看看。”
江意素手撑着额,纤长的睫毛掩住眼中的情绪:“再等等看,一旦情况不对,附近的蛊医会现身的。我们现在过去,只是把水越搅越浑。这个事情就会从意外,变为谋逆。”
詹锦有些自责:“上次圣女就曾叮嘱注意饮食等细节,我等只防着贵人的吃食,倒未注意贵人自己做的,还是从残留的面团发现的,属下督促不力,还请圣女责罚。”
江意这两日着实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甩甩手道:“这事我们谁都没料到,静安宫的幻心花说到底还是我种下的,倒是忘记告诉丝丝是有毒的。你呀,就是太规矩,动不动就请罪,这点上你就比不得夏绯。”
提起夏绯,詹锦倒是有个疑问:“圣女既然这般说了,属下就大胆问上一句,正值多事之秋,为何圣女却将夏绯调离摇辛国?”
夏绯的蛊术虽比不上圣女,却是天赋极佳,留在摇辛国会是个好帮手。对于詹锦的困惑,江意收回扶额的手,抬起身子,睁开那双如深渊般的眼睛:“夏绯她,不适合摇辛。”
是最好的蛊术传承者,却不是摇辛国的政客,她对医蛊术的热情,注定她不适合参与朝局争斗,又何苦,将她拉扯进来?
詹锦感到圣女有种难以言喻的悲凉,那是历经沧桑后,看破世情无力扭转的沮丧。可圣女,今年不过二十又五啊。
这般年华,为摇辛呕心沥血,却不得龙椅上的那位体谅半分,不得心中之人信任,这是种怎样的痛苦。
詹锦不知,只扶住腰侧刀鞘,跪下:“圣女,夏绯调离还有蛊术,詹锦却只愿追随,还请成全。”不愿离开,不忍独留她一人。
江意绕过案桌,走到詹锦的身前,弯腰将她扶起:“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下跪,我从来是把你和夏绯当妹妹看的。你放心,我江景,不会弃你一人。”
两人又坐在椅子上,谈起了些以前的趣事。原来还有过那样的时光啊,真好。江意隐隐浮出一抹浅笑,詹锦见了,也是明白自己提起的往事,多多少少驱散了一些阴霾。
日子太苦,所以难捱,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没多久,暗卫来禀明泰殿的情况,江意长时间的沉默,无形中,气氛更是压抑。
拿起放在一旁的奏折,江意一字一句又看了一遍:“你说,咱们这位陛下,到底在想什么呢?”
詹锦想了想,猜测道:“贵人那般可爱,会不会是陛下不忍责怪,是以并未追究此事?”可明知有毒,还吃下糕点,她也没想通是为何。
江意将折子递给她:“那你再看看这个,这可是陛下亲自拟的奏章,提议修建一座宫殿给丝丝。”
“仿临启之构造,于东十五里建造宫室?”詹锦有些困惑:“陛下此举未免有些不妥,摇辛国宫内建他国建筑,还是宫殿,只怕朝中热议。”摇辛国对他国文化很是排斥,若是皇家开例,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丝丝住在静安宫,是我安排的,众臣无话可说,若是另起宫室,丝丝更是在风尖浪口。将这件事与明泰殿陛下的所为联系在一起,就有些难以琢磨了。”
詹锦见江意沉思,开口说道:“圣女将此奏章压下,不可吗?”江意摇头,她想的更远,陛下,终究是个孩子,有些迫不及待了。
“陛下年岁渐长,不可再如此行事了,”江意心下有了决断,“也好,就让我看看,这些年他学的如何了。”
夜晚,云浮宫。百里浮光已经跑了几趟恭房,整个人都虚脱,龚无忧见状传了御医。御医也只得开些温和的药调和,委婉劝解不可乱吃。
送走御医,龚无忧很无奈。御医不解的眼神他懂,但他总不能大喇喇的说,陛下明知糕点有毒还吃的那么欢,自己还没活够呢,只得表示一定会好好管教御膳房。
虽然没中毒,拉肚子却是跑不了。百里浮光自己作的,怎么也得受住了。估计今晚是睡不好了,百里浮光看起折子。
更过三漏,龚无忧禀报丞相密见。百里浮光准了,心里暗暗想到,难道蒋文鹤也闹肚子睡不着跑到宫里来聊天?显然不可能,那么就是宫里的消息走漏了,真是,连掩饰都不屑吗?
蒋文鹤进殿,行礼,一丝不苟,一副忠臣文骨的模样。百里浮光静静盯着他的发顶看了会,这才故作迷糊的说道:“蒋卿家来了啊,朕一时犯困,打了瞌睡,你赶紧起来,殿里的石板凉的很。”
蒋文鹤起身,膝盖有些僵硬,面上却是和善:“老臣深夜求见,能够得见陛下已是天恩,多谢陛下体谅。”
百里浮光憨憨厚厚的问道:“这么晚了,蒋卿家不在府里安歇,可是有要事禀报?”
蒋文鹤躬了躬身子,言语关切:“听闻陛下龙体为何,老臣夜不能寐,见陛下无恙,这才放下心来。陛下身子向来康健,此事可是另有隐情?”
百里浮光挠了挠脑袋:“多谢蒋卿家挂念,不过是吃坏了肚子,下面的人大题小做。宫墙一座,却是挡不住你我君臣情意。”
蒋文鹤袖中的食指无意识的转动着扳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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