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妃雪说得烦了,趴在窗台往下望。明日正是三月初三上巳节,各家女子皆卯足了劲精心打扮自己,对各路商家而言也是绝佳的商机。这不,从高处望去,几乎每家商铺都装饰一新,特别是与女子有关的店铺,什么布店、首饰店更是将自己的商品陈列出来,吸引着仕女们挑选。夜色中,许多店铺门口依旧车马盈门,掌柜、伙计脸上都带着热情的笑,估计银子的声音与脸上笑堆起的褶子成正比。
林掌柜非常郁闷,一脚踢向墙壁:“这些钱钱都是我的!!!”
一路上都在唠叨这个,韩彰早就熟悉,也不劝阻只递来一块米糕:“尝尝这个。”
林妃雪吐出一口气,一把抢过米糕,恶狠狠一口咬下:“等找到罪魁祸首,看我不剐了他!”才发现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人呢?”
韩彰一指头顶:“屋顶上去了。”
“哦。我要吃那个……”
“慢慢吃,别噎着。”
屋顶,白玉堂和展昭并肩而坐,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油壁香车,或是往来仕女。时而传来环佩叮咚声,或是划拳行令声,或是娇言温语声,让人顿生身在汴京之感。
白玉堂轻轻嗅着杯中的女儿红,醇厚甘鲜,果真是二十年陈酿。杯中物色如琥珀,澄明透澈,一轮弯弯的月亮随着酒纹轻轻起伏。展昭在一旁啜了一口,仰头望月,发丝随风飘扬,勾过脸庞清俊的线条。
这一切都被白玉堂看在眼里。经历一天的奔波劳苦,月色清明让人内心也宁静非常,四周的喧闹更衬得两人沉静如水。白玉堂也难得的不说话,不调侃。
“我以前认识你吗?”白玉堂低低的开口。
“白兄何出此言?” 展昭转头,明眸对上白玉堂的桃花眼。眼神波澜不惊,映出月光下另一人风姿俊秀的脸庞。
白玉堂仰头将杯中酒饮干:“只觉得奇怪,你我在江湖中早已成名,为何不闻彼此?”
“闻名与否,见面与否,又有何干?”展昭轻勾唇角,露出浅淡的笑:“展某倒是以为,与白兄一见如故,颇有相识已久之感,不知白兄是否同展某一样?”
白玉堂一笑,径直仰躺在屋顶上,双手枕头望向月空:“猫,你在开封府是不是经常遇到挑衅的?”
展昭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刚入官府时倒是很多,这些年几乎没了。”
“那你,和哪些人关系好?”白玉堂斟酌半天才问出这一句。
展昭低头想了一阵:“张龙赵虎他们四个吧。我视大人先生如兄长,就他们四个算是好哥们。唔,还有妃雪,开封府若少了她,还真够无趣的。”
“没有了?”白玉堂追问了一句。
展昭正待摇摇头,忽瞄到白玉堂的眼神,状似漫不经心却闪过一丝期盼,心底蓦地涌起一分自己也说不清的情愫,脱口而出:“近日识得一人,形如美玉,神采飞扬,展某窃希望与其为友,只是不知他所想。”
白玉堂只觉得心里有一块石头落地一般,通体舒泰。猛地凑到战后早耳朵旁,轻轻道::“你这猫,虽然婆妈了一点,不过那人定是愿与你交友的。”带着酒香的空气在展昭耳旁流动,竟让他有一丝异样的感觉,顿时红了耳根。
一时间,有一种叫暧昧的情愫交织在二人周边。白玉堂也不退后,只从喉咙里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喷出的酒香将展昭的耳朵染得更红,直蔓延到了脸上。
“既如此,”好半天,展昭才想起如何应对。他扬起酒杯:“展某多谢白兄吉言。”
白玉堂心情大好,也扬起酒杯:“人生得意须尽欢,猫儿你也莫使金樽空对月!”一口饮干女儿红。五味杂陈的感觉,从唇舌一线蔓延到胃里,发散在脸上,一如展昭温暖的笑容。
这一夜,太过于美好,让亲历者感觉不到它的真实,只觉得是做了一个梦吧。
次日,朱颜楼内的所有人都集中起来,听汴京总部的大掌柜林妃雪训话,大意是前段时间出现的新品泄密与真定分部无关,各位大可放心。但是仍旧需要排查一下线索,请大家配合。最后强调,提供有价值线索的人,一定会有赏金的,请大家好好回忆。排查事宜,有开封府展护卫负责,真定分部的何副掌柜负责。同时,林掌柜会在这段时间坐镇真定府,把朱颜楼的商誉挽回。
训话极其简短,一如林妃雪做事的风格,绝不拖泥带水。完毕之后,林妃雪略作打扮,带着厚重的礼盒上了牛车,直奔真定魏国公府。韩彰自是跟着去了,有他在,林妃雪的安全会更加有保证。
魏国公韩琦镇守宋辽多年,本人亦是百战沙场,威名远扬,辽人曾说:“韩琦一人可抵十万大军。”加之韩琦文臣出身,在庙堂上的分量很是不轻,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韩琦是林妃雪可以找到的最好人选。
林妃雪只身带着礼盒进了二门,韩彰却故意停下退了出来,绕到后院找到朱颜楼的几个赶车的下人。几番称兄道弟,车夫们便与韩彰熟络起来,朱颜楼只在下人中流传的小道消息源源不断的进了韩彰的耳朵。
林妃雪把事情谈好后出门见到的就是这个情景:陷空岛二当家与几个车夫聊得热火朝天。她的心突然被刺痛了,如果为了她,韩彰就放下自己的事一直跟在她身边,她肯定是不好受的。这是宋代,虽然经过她这只蝴蝶,但毕竟女人抛头露面还是遭人诟病的??哪怕她的靠山是皇帝。
韩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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