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想了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交情,不过他为人是信得过的,可以一试。”
“要不把人杀了算了,一了百了。”庞非半开玩笑地说。
宋然拧了他一下,“说什么胡话呢!你帮我打听一下,他现在在这儿可是任什么官职?三年前考上来的,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官,往翰林院打探一下罢了。”
庞非干笑:“我又不是又顺风耳千里目,来一个人都要知道他的底细,这可难。那些消息还是我说了多少好话才探听出来的。”
“嗯?你不去,难道我去?”宋然又拧了他一把。
“哎哟,刚才不是说没力气了么?好,好,好,我去!为媳妇儿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庞非忙告饶。
宋然又嘟嘟哝哝地说了几句,大意是问大皇子是怎样的人,庞非拍拍他,道:“你放心,人人都说大皇子祈昕有能力,有风度,有手段,将来肯定是要继承大统的,咱们奔他去没错。”
宋然放下心,扒着庞非的肩膀,没一会儿陷入了沉睡之中。
京城缤纷灿烂的桃花已经开到尽头,大皇子府里却依然春︱色满园,一路走来,宋然觉得心旷神怡,对这位大皇子殿下好感又增多几分,不过真的可以投向他吗?
临出门之前,莳风避开二哥,在自己耳边说的一番话在宋然脑海里回旋着——
“不如你们干脆就向大皇子坦诚一切,不必藏着掖着了。因为咱们的目标基本是一致的,大皇子要皇位,而吕宋成不是他的人;咱们嘛,也是要扳倒吕宋成。再说了,能与大皇子联手,将来从龙之功跑不了……”
好吧,观察一下大皇子,如果的确是个信得过的人,也未尝不可。
宋然想定了,与庞非走得轻快,一会儿就在仆从的带领下来到了皇子府的书房。仆从正要上前去回禀,书房的门开了,只见两个人从里面出来,一个是柳先生,一个,竟然又是覃升。
宋然眸子一缩,直直看着前方,庞非立即察觉,低声问:“怎么呢?”
“那就是覃升,昨晚和你说过的。”宋然说着,脑子里快速思考着覃升的角色,能出现在这里,能得柳先生送出来,莫非也是大皇子一党?但是覃升这家伙从前话都说不好,只是两三年而已,有何功劳那能得到大皇子的赏识?
“哟,庞非来了!探花郎,还未恭喜你呢!”柳先生已经瞧见他们,笑着与覃升迎上前来。他今儿还是穿着月白衫子,身形也还是瘦削,但是脸色红润,目光清明,嘴角含笑,一望之下极易让人觉得亲切平和。
覃升对上宋然的目光,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少顷又避开了,只拱了拱手。
柳先生是何等敏感之人,当下略微诧异,“覃大人与探花郎相识?”
以柳先生的聪明,一问覃升便可知自己的身份,而且——宋然立即想到,柳先生与蒋师父交好,自己与庞非的底细恐怕早已是心中有数,那么再遮掩已经毫无意义,当下不再犹疑,便道:“是旧友。”
谁料覃升却也同时开口:“不认识,初次见面,久仰……。”
庞非在一边,愣了愣神,柳先生却哈哈一笑,说:“都是朋友,见面即是有缘,覃大人也不必急着告辞,一同进去,咱们今儿好好聚聚!”
“竟有如此之事?!”在座几人听完宋然的叙述,都多多少少惊到了。
宋然默默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睑,然后黯然地说:“虽然我们还没有证据,但这三年的不闻不问,不是已经能说明问题了吗?”
“柳先生你看呢?”习惯性地转向柳先生。
“十之八九是他做的。初初我只以为他是个急功近利,谄媚惑上之人,没想到他城府是如此的深,心机竟是如此狡诈,看来我们要重新估量一下……”,柳先生神色也十分凝重,再问宋然:“你说,你怀疑吕宋成给陛下进的妙方,与你之前所中迷香是一样的?”
宋然道:“我不能确定,闻了那种香气,夜里睡得会很沉,可是对身体并不好,从精神上可以看出来。不知道陛下是怎么个情形,而去剂量不同,估计效果也不同。他身边一定有个人是擅长做这个的,我想就是那个容青。”
祈昕听完这个,也绷紧了脸,若有所思。
“今日幸得宋然庞非坦诚相告,吾感激不尽!在外边,咱们探花郎是杨城太守徐宁徐大人的义子,徐宁大人与吾有过硬的交情,谁敢质疑你的身份,便是与我皇子府过不去。”祈昕最后的话,无疑给了宋然一颗定心丸。
当然,这也是他们刚才那番话所换来一个承诺。
“覃大人不日将赴宁和城上任,想必归京之时会更上一层楼。”临出门时,柳先生笑着朝覃升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秦升忙作揖,又朝祈昕行了个大礼,只说:“大殿下知遇之恩 ,秦某没齿难忘,日后如有差遣,万所不辞。”
宋然看着他,暗暗感叹,这几年的历练,覃升已经不再是那个畏缩难言的人了,而去他果然是得到过大皇子提携,才有如此一说。而柳先生的话,也等于是告诉覃升,大家是一条船的人了,以后还会有提拔他的时候。
“那时候我刚入翰林院,什么都不懂,有一次差点触怒了左相大人,是大殿下的一句话,替我解了围。”走在花园里,覃升缓缓地朝宋然说。
宋然微微一笑,说:“大殿下确实是个礼贤下士之人。”
“这次得去宁和,也是大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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