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狼牙链子,李文才用草药浸了,这样可以去腥而且保存的时间更久,但是因为草药的颜色,让原本白里透黄的狼牙彻底变成了屎黄屎黄的一坨,更加难看了。美需要 由丑来衬托,这玩意儿相当忠实地衬托了小狐狸白皙好看的脖颈。这东西唯一的优点大概是会散发草药香,提神醒脑。由顾崇峰亲手做的不算优点,这叫心意,只够小狐狸自己心满意足,外人欣赏不来。
顾崇峰的发烧,李文才随便煮了点祛风寒的草药就没事了,难办的还是腿伤,上了药,没法下水,况且俗话说伤筋断骨一百天,只能留在家休养。在现代被狗咬了要打狂犬疫苗,如今被狼咬,不管需不需要打都没得打。
小狐狸每天还是要去田里忙活,好在老夫妻一家都帮衬着,也没多手忙脚乱。
马上就到了初夏。这天,顾崇峰跛着腿去田埂上逛逛,提了个茶壶,带了把镰刀,路过地里的时候顺便割两把韭菜,再去老树林掏几个鸟蛋,打算晚上给小狐狸做韭菜炒蛋。小狐狸正跟着老夫妻学习插秧,裤脚卷到膝盖,弯着腰把一株株稻秧□泥里。几个月来在阳光下做农活把他的皮肤晒成了均匀的小麦色,干活越来越像模像样,手脚一点儿都不比富贵慢。
顾崇峰盯着那样的小狐狸,眯着眼睛,足足看了十分钟。在田埂头坐下,放下茶壶,大声吆喝道,“小狐狸!过来歇歇。”
这里不比水潭村,他在人前直接喊小狐狸,反正没人知道他曾经养了一只小狐狸,后来这小狐狸莫名其妙的消失,出来个叫小狐狸的人。
小狐狸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过身,深一脚浅一脚踏着泥走过来。
他身上有泥水和汗水混合的味道,手臂上沾着一块块干硬的灰色泥巴,在顾崇峰身边坐下,拿起茶壶,直接对着壶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末了擦擦嘴,低下头看着顾崇 峰的腿问,“怎么样了?”
顾崇峰抻抻腿,“挺好。”
小狐狸看着他那样,突然就笑了,“媳妇,你放心养伤,以后我养你。”
顾崇峰把他搂进怀里,作势要亲他,“小样儿,翅膀硬了哈,能干了哈!” 他对自己如今正吃着软饭,一点儿都不介怀,还一心特别不要脸地觉着,全世界都来瞧瞧我老婆多厉害。
小狐狸一脸嫌弃,往外推他,“都是泥。”
“我就喜欢泥味儿的老婆,快让我亲一下。”
……
小狐狸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插秧去了,顾崇峰提着茶壶悠悠往家走了,刚到门口,李文才急吼吼地说,“顾老大,陈阿生来了!”
顾崇峰有一瞬间的错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重复问了一遍,李文才点头说,“对,水潭村的陈阿生。”
“卧槽,他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他知道我在这里?”顾崇峰非常惊讶。
李文才正想说话,陈阿生的声音先传了出来,“顾先生,是你吗?”
顾崇峰想遁地逃走,无奈刚转个身,陈阿生已经走出来了,看到他喜不自禁,“没想到你真在这里!”
“别来无恙。”顾崇峰相当不情愿地转回来,眼睛不看他,望着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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