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杜依兰宫回到瞭望哨酒馆,亚历山大打发走了那两个始终跟着他的卫兵,这也是他要去见箬莎的原因,借着离开酒馆把卫兵吸引开,毕竟只是楼上楼下,很容易被发现。
作为西西里的使者,他当然不可能每天无所事事,而且随着冈多萨死后他成为阿拉贡人的唯一使者,来拜访他的人也会越来越多,这就需要尽快早做准备。
布鲁尼虽然流了不少血,可伤的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失血身体很虚弱。
对这次杜依兰宫之行,亚历山大还是满意的。
除了很顺利的得到箬莎的允许可以离开那不勒斯之外,还有就是终于可以慢慢接近乔治安妮夫人。
尽管那位夫人糜烂的生活实在有点出乎意料,可亚历山大觉得这其实也无所谓,毕竟这个时代就是这样。
总的来说问文艺复兴是个很独特的时代,旧的束缚被打破,新的思想如雨后春笋不可阻挡的破土而出,尽管有如萨伏那洛拉那样保守的人,可更多的是对新的生活与世界的渴望。
但就如同历史上所有面临变革的新时代一样,伴随各种躁动不安的渴望产生的新生事物总有有着好与坏两个极端。
对崇尚艺术的狂热追求也刺激了人们对感官的追求,在沉溺于对大自然的渴望同时,也激发了人们压抑许久的**。
男女之间爱欲游戏成了越来越多乐此不疲的人整天津津乐道的事情,如乔治安妮这样豢养情夫的贵族妇人数不胜数,而男人则以拥有足够多的情妇为荣,甚至号称虔诚守贞的神职人员们,也公开的养着大批的情妇。
最为出名的要算是当今的教皇亚历山大六世,他不但身边女人众多,而且还利用权力给他那些最宠爱的私生子们公开谋取利益和地位。
乔治安妮夫人显然和这个时代那些追求奢靡的贵妇人们没什么区别,她用自己或丈夫的钱公然豢养小白脸,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甚至这种被视为稀松平常的事情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的女儿。
不过她对箬莎还是很爱的,亚历山大看得出来虽然她自己已经深深陷在**的泥潭里无法自拔,可她还是希望女儿不要和她一样,这甚至让她不惜和刚刚结识的新宠翻脸,而且对亚历山大这个接近女儿的年轻男人也充满了戒备。
或者不只是戒备,亚历山大一边看着马希莫为布鲁尼换药,一边暗自琢磨,显然她已经对亚历山大的身份有所怀疑,即便还没有确定亚历山大就是她与恩里克的儿子,可只是小小的怀疑就足以让她警惕的看待这对年轻人的往来。
毕竟像亚历山大六世对儿女们的“亲热”乐见其成的父亲还是很少,关于那位教皇的子女之间亲热的足以让人怀疑是否已经超出人伦的各种谣言,即便是远在西西里的时候都早已经传到过亚历山大的耳朵里,也许这种谣言也刺激了乔治安妮夫人,她显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之间也发生那种可怕的事情。
哪怕到现在她也只是怀疑亚历山大的身份。
不过乔治安妮夫人的举动虽然多少制造了点麻烦,可亚历山大却从其中发现了件让他高兴的事。
很显然乔治安妮夫人到现在还没有把关于对他的怀疑告诉她的哥哥莫迪洛,这让亚历山大不仅放心很多,而且也给了他更大的方便。
箬莎决定在两天后就会科森察,理由是在舅舅家住腻了。
亚历山大不知道莫迪洛一直把乔治安妮母女留在身边是什么目的,也许他正惦记利用外甥女的婚事给他谋求利益,不过迄今为止箬莎还是自由,这从她立刻就让仆人收拾行李而不是需要先告诉莫迪洛就能看出来。
“我们两天后就走,所以他的伤要尽快好起来。”亚历山大对正在陶罐里洗手的马希莫说,房间里充斥着浓烈的酒味,原本就是很热的夏天,混杂着烧过的烈酒与汗味,空气显得浑浊难闻。
“两天应该可以,”马希莫湿乎乎的手拍拍斜靠在床头的布鲁尼肩膀“他很结实,而且阿拉贡人也没伤到要害,虽然伤口有点烂,可只要清理掉坏肉就没什么问题了。”
“咬着。”亚历山大把一块咬木递给贝鲁尼,然后拿起还有点烫手的酒壶,就在佛罗伦萨人疑惑的刚刚张嘴咬住木条时,亚历山大突然伸出左手一把按住他的嘴,趁着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酒壶里的热酒已经直接倒在贝鲁尼的伤口上啊!
“唔~~!”
瞬间的巨大疼苦让贝鲁尼的眼睛骤然睁开,几乎就要从眼眶里挤出来,他的身体不住颤抖,被绑在床上的两条胳膊肌肉猛涨,床板随着他的挣扎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样才行,”亚历山大对同样双眼睁大,喘着粗气的马希莫说“手头快点,趁着他这股疼劲还没过去立刻动手,一定把伤口清理干净,两天之后如果不能顺利离开,我就把他交给那不勒斯人。”
马希莫有点艰难的点点头,以前他因为经常要挨那些嫉妒的丈夫的殴打,所以对处理伤势也是有些经验了,只是他觉得亚历山大对病人的手法,真是比那些可怕医生还要凶残些。
“这可是很烫啊。”看着已经被烈酒炙烫得起了片红斑的皮肤,马希莫开始琢磨以后是不是要学乖点了。
“至少能活命,如果继续让他的伤口发炎,也许不等离开那不勒斯,咱们就得想办法处理他的尸体了。”
亚历山大漫不经心的说着,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瞭望哨的地势让他能俯瞰大半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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