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托着下巴沿着街道旁边竖起的一排排水沟边沿的护石慢慢走着,有时候他会踩上去在上面走上几步,不过大多时候只是从排水沟边上走上。
冬天的干燥让排水沟里早就干枯了,除了一堆堆脏乎乎的积雪,里面就是干裂的硬土。
这些排水沟的年龄要比凯撒大得多,或者说比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年龄都要大,这是罗马时代的产物。
在灭亡了罗马帝国的同时,哥特人也灭亡了罗马的文明,在之前几达千年的漫长时代里,当今罗马人的祖先成功的让整个欧洲向着愚昧和野蛮一路狂奔了那么久,以至到了如今人们每每提到古代罗马时,总是要用一种似乎在看着什么奇迹般的情绪感叹他们怎么能在一千年前做出那么多如今的人都办不成的事情。
譬如凯撒如今脚下的这个排水沟,就让古罗马人的生活比如今的人过得舒适很多,那种舒适即便是平民也可以享受,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即使是贵族,也不得不忍受到处都是肮脏的臭味和发霉垃圾的窘境。
说起来这种窘境不但让人的鼻子无法忍受,更是令人难堪,特别是就在去年,当奥斯曼帝国苏丹的使者来到罗马之后,看到这一切使者露出的那种傲慢和鄙视,让亚历山大六世觉得丢脸的同时,也下定了决心要改变这种让所有人都不舒服的处境。
教皇决心让罗马变成一座不但华丽同样令人愉快的城市,至少不那么肮脏,所以他下令让人在罗马城里挖掘和寻找那些古罗马人遗留下来的排水沟,看看是否能重新加以利用,而让教皇既惊讶又感叹的是,虽然绝大多数排水系统都已经荒废甚至被彻底破坏,但是那些能够重新找到的排水渠或是下水道,很多只需要简单的清理就完全可以继续使用。
凯撒还记得他的父亲听到这个消息时发出的那些感叹,其中有些话不但不是一位天主教教宗该说的,即便是最普通的教民说这些话,如果被人听到或是举报,也会有大麻烦。
不过这是个庞大的工程,不论是要动用的金钱还是投入的人力都是一连串足以让任何人望而却步的数字,而亚历山大六世还是很明智的,虽然清理全城工程刚刚开始就因为法国人的到来不得不终止,但他原本就没有狂妄的认为这么大的一个工程能很快完成,而且他甚至没有想过在他有生之年能够完工。
亚历山大六世希望的是将来每当人们提到罗马城那令人羡慕的城市与堪称恢弘的诸多壮举时,人们都会提到他的名字,是他让这座城市重新成为了人间的奇迹,而这座堪称世界中心的城市,不但应该永远铭刻上他的名字,更应该永远被波吉亚家族统治。
而如何永远统治这座城市,成了如今教宗和他的儿子们面临的众多难题之一。
法国人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可这对罗马人并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秩序会议宣布成立的几天之后,以德·夏尔仑为首的法国驻军的将领们向教宗提出了从罗马人那里征收粮食和各种过冬物资的要求。
虽然这个要求被亚历山大六世很婉转的拖延了下来,但是随着冬季来临法国人因为急需过冬物资而变得强硬情绪却让波吉亚一家感到了压力。
城外的联军似乎也有些变动,一些军队在几天前忽然离开,听说是伦巴第的战事出现了些新的变化,而剩下的围城联军不论是数量还是勇敢显然都并不比法国人更高,甚至有人说已经看到联军正在距离罗马城远得多的地方建立长久营地,显然他们是准备在罗马远郊找个地方建立冬营,然后舒舒服服的度过这个漫长的冬天。
战事的变化让罗马人不但意外也有些不知所措,原本以为法国人很快就得滚蛋的罗马人不禁暗暗猜测发生了什么,而关于伦巴第战事的各种谣言也无疑影响了秩序会议。
凯撒对秩序会议是抱着很大希望的,他甚至已经在考虑一旦法国人撤走而联军一时间还无力控制罗马城时,他是不是可以趁机宣布罗马完全至于秩序会议,其实也就是他的全权管辖之下。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诱人了,以至凯撒在心中暗暗希望法国人在接下来的战事中不要太无能,而联军的贡萨洛也不要太厉害,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趁着双方对峙乘机得到整个罗马。
可现在法国人的处境虽然如他希望的那样有所转变,但是联军的处境却似乎变得有些糟糕起来,这从城外联军频繁的调往北方,以至剩下的部队不得不用建立冬营来掩饰他们由攻转守的窘迫就可以看出来。
凯撒知道,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那个贡布雷。
亚历山大留在城外的粮队在一个星期前被移交给了由罗维雷家在罗马的商人,在支付了一笔据说不菲的粮宽后,这些粮食被装运上船,然后就扬帆出海,一路向着北方驶去。
凡是听说了这笔交易的人,都能猜测到罗维雷家不惜重金购买这批粮食的用途,可奇怪的是却没有人出面阻止这场交易。
其他人没有阻止,是因为畏惧罗维雷家的权势,而波吉亚家的人保持沉默,是因为亚历山大六世同样有着自己的打算。
“该是让你成为枢机的时候了,我的孩子,”凯撒想起了父亲对他说的话“蒙泰罗不是个很称职的人,他太喜欢逢迎而缺少见解,这虽然让我得到了条好狗但是也让他说话变得没了分量,如果朱利安诺·德拉·罗维雷真的成为了枢机,我想他一个人就顶的上10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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